搜查当然是没有结果的,十三队被白白拉出来溜了一宿,最生气的莫过于扑了个空的剑八。我也好不到哪去,一整晚跟队伍呆在一起,除了逗一逗吉良就没别的乐趣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料想该是空鹤动手的时机了,遮魂膜外很快出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亮点,它速度极快地朝静灵庭中央飞过来,愈来愈大,也变得亮得有些刺眼。
“有、有东西过来!”吉良顿时紧张起来,慌忙布置着队伍散布成网状,回头对我说:“队长,那、那是什么?”
我打个呵欠,压根没把自己“代罪之身”当回事,拍着他的肩膀用极为不靠谱的语调笑着说:“哦伊鹤,别担心,那当然是旅祸。”
这句话说出来时,我清楚在吉良温驯的脸上看见了崩裂的表情,于是立刻报以温柔微笑:“我的意思是,你看,它已经飞过去了,不在我们的辖区内。”
一瞬间,我瞥见四周一半以上的人居然因为我这句话而松了口气——这群蠢到别出心裁的二货们啊!
我叹口气,把手举起来拍了两下,笑并残忍地宣布:“好啦,看热闹到此为止,现在以这里为中心,各小队铺开搜查吧,每个路口都别放过。”
还没来得及庆祝的一张张脸,又被我这句话深深打击了,拒心里不情不愿,到底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个个抖擞着精神和身上的露水,斗志昂扬地去追捕目标了。
吉良正准备带着副官辅佐队出发,忽然回过头看见我还站在原地,诧异地问道:“市丸队长?”
我不慌不忙地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说:“我嘛,就负责守在这里好啦,凭我的运气,我猜会有旅祸自动找上门来的。”
吉良从没质疑过我的任何决定,就算十三队都在传我是故意放走了旅祸的犯人,在他的概念里,依然我行我素地把我当成了被冤枉的苦菜花,坚决同意是敌人太狡猾以至于逃脱了我的追击。
这圣母一样的孩子,自从被我救过几次后,自动自觉地在心里屏蔽了关于我的一切负面感情——话说回来,偷师蓝染勾搭雏森的那一套,我真没想到对象换成吉良也是一样适用!
大批的死神气势汹汹地走了,周围很快安静了下来,夜一的造访也就十分顺理成章了。
自从浦原他们被尸魂界驱逐后,我跟夜一如此平静的单独相处也就跟着灭绝了,我下意识地回避她,而她因为那件事也对我没那么快消气,见面不一爪子挠上来就已经是给足了浦原面子,她通常会强压着各种情绪,转身走开。
如果放在从前,我们俩这样背地里见面时,白哉多半是要打喷嚏的。
“你居然真敢放任那帮人在静灵庭里胡闹啊,就不怕他们死了么?”我笑眯眯地对她歪歪头,也不嫌脏,盘着腿倚着墙壁坐下来,“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找白哉的。”
“我大致也能想到一些,但还是很讨厌你们这群人乱七八糟的心思。”夜一在离我几米的地方也坐下来,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哦,那还真难为你会想明白。”
夜一居然没生气,她眼睛半睁半闭地垂着时,会跟白哉很像,或许是这些大贵族的驯养方式大同小异吧,桀骜不驯又性格怪异的任性公主偶尔会露出跟白哉如出一辙的神色。
她说:“喜助说你会跟他在一块,还担心我不好行动。”
“那家伙骨子里的好战其实跟剑八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要表现得更矜持些,我又不能那条绳子把他捆在家里,只好放出去任他随便祸害了。”我笑着耸耸肩,半真半假地捂着胸口说道:“只要他别死了就好。”
夜一:“你也别小看了喜助训练出来的人,一护很有天分,他跟死神不同。”
我跟夜一鲜少有心平气和聊聊的时候,关键她平和的次数实在太少,我终于知道她已经不再生我的气了,对于百年前的事情她也并没迁怒于我,说到底还是空鹤那件事惹到了她。
静灵庭里乱哄哄地搜寻着旅祸,到处都有或叙大的灵压暴动,所有人或紧张或兴奋地努力把自己伪装成狩猎者的角色,而在技术局监视不到的角落里,我却跟一只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直到阿散井的灵压在忏罪宫下面猛然暴增,然后瞬间消散,仿佛预示着我跟夜一的闲话家常要告一段落了。
“是一护!”夜一警觉地跳了起来,一护和阿散井的灵压都变得微弱,一时难以分辨谁胜谁负。
我慢悠悠地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浦原应该还拜托你其他的事吧?快去吧,我也有的忙啦!”
我朝忏罪宫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夜一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看着我,她动物的外表似乎也给了她动物性的直觉,察觉到什么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市丸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白……”
“不然你以为呢?”我歪着头对她笑起来,“凭我的能力,早早就可以像浦原那样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吧,管他是谁主管静灵庭或者尸魂界呢——可惜,那个笨蛋永远不可能像你那样抛下一切跟我离开,他肩上的整个家族太沉重了,让他只能被压死,也不会丢下包袱选择离开。”
“你……”夜一微眯了眯眼睛,欲言又止。
“算啦,不用安慰我,早想开啦!谁让偏偏就是他呢?”我把手遮在眉骨上,看了看天色,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