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不到小师妹了。
整个南越城几乎都被他走遍了,连客栈酒楼都找过了,就是没有阿莞的消息,她会去哪里?如果她不在娘家,那她会在哪里?
如今漕运的投标已经开始,他所做之事必定会引起某些人的反弹,她身边只有殷姑姑懂得武艺,根本保护不了她……
如何是好?阿莞,你究竟在哪里?
赵言钰心急如焚,既是担心又害怕,再没有平常淡定从容的自信。
“少爷,您已经两天和合眼了,不如先回去休息,让小的带人出去找吧。”福生目含忧心地看着赵言钰,他自小就跟在少爷身边,从来没见过少爷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
“让暗卫都出去找,城里找不到,就到城外去找。”赵言钰哑声说道,勒住马绳,往齐家的方向去。
福生急忙策马跟了上去,心里越来越担忧了。
就算少爷武艺高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少夫人究竟在生什么气,难道不知道最近少爷为了漕运的事已经是身心疲惫,怎么还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呢。
赵言钰来到齐家,再次求见齐夫人。
陆氏听说赵言钰折返,又听说他这一整天都在南越城到处奔波找阿莞,心中一软,对这个女婿的不满和愤怒总算消散了一些。
“让人将他领到大厅吧。”陆氏道。
得知岳母终于肯见他,赵言钰心中一喜,急忙进了大厅。
陆氏端坐在主位上,在赵言钰步入大厅的时候。看到他难掩疲倦的神情,脸色稍缓。
“岳母,请您告诉我,阿莞究竟在不在家中?”赵言钰一进门,行礼之后急忙问道。
“你若心里真的有她。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伤她的心?”陆氏没好气地问。
赵言钰满脸愧疚,他已经后悔了,是他的错。明知道小师妹不同其他女子,偏偏还要自作主张,他很清楚。如果将这件事与小师妹商量。最后别说服的一定是他,他不敢冒险,才选择了这样的下策之法。
哪知会令小师妹这么生气。
“你说说吧,打算将那个女子怎么办?”陆氏见他这模样,自是知道他对女儿还有情意。
赵言钰怔了一下,“岳母说的是?”
“难道你外面还有别的外室不成?”陆氏声音一提,怒气又腾烧起来。
小师妹没有将下药的事告诉岳母吗?
“……见你这么着急地到处找阿莞,知道你心里还有她。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你若是想将那女子抬回家里,你这辈子休想见到阿莞。”陆氏见他神色怔然。以为是舍不得外面的外室。
赵言钰苦笑道,“岳母。那外室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用,我早已经将她送给别人了。”
澄柳本来就是他的棋子,如今才开始入局,却没想到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而齐莞的离开,反而将他这举动的目的掩盖过去,大概所有人只会认为他将澄柳送给别人,是因为家中后院起火,而不会怀疑别的原因吧。
阿莞跟那些养在深闺中只懂得嫁人后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不同,她有谋算,冷静理智,目光长远……是能够跟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是他一直没有看得明白,将她当需要小心呵护的宝贝宠着,却忘了她原来的本性。
“你将那女子送给别人了?”陆氏不知赵言钰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到他时候将澄柳送给别人,脸上诧了一下。
即使是无意之间,阿莞也帮了他一个大忙,谁也不会怀疑他将澄柳送人的目的。
可她为何不将他下药的事告诉岳母,是还想替他留一个脸面吗?
“阿莞生气并非因为这个女子的事情。”赵言钰苦涩地说道,心里既是感觉到欢喜,又更觉得酸涩。
小师妹虽然生气,却依旧念着他,她对他的这份情意……他却以欺瞒回报,想到这点,他更觉得难受起来。.
“那是因为何事?”陆氏问道,仔细回想,她在阿莞面前提起那女子的时候,阿莞似乎并没有特别生气,难道这小两口还有别的不愉快?
赵言钰眉心紧皱,考虑着该怎么说起。
陆氏却以为他不想在下人面前提起,便让夏竹她们都退下了,只留下李妈妈一人。
赵言钰将自己下药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陆氏,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沙哑起来,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无法言语的疲累和痛苦。
这……陆氏瞠目结舌地听完赵言钰的话,想起自己还曾经担心阿莞跟自己子嗣艰难遭了赵家嫌弃,却没想到竟是赵言钰自己不想要孩子。
“你怎么这么糊涂!”她没好气地骂着,难怪阿莞什么都不说,“你就算是为了她想,也该跟她商量才是,你这样……这样不是让人以为都是她的错吗?亲家母要是心里不高兴了,你要她怎么办?”
赵言钰说,“家母是知道的,她也不想阿莞冒险,只是……家母不想瞒着阿莞,是我自己的主意。”
陆氏一直以为是赵言钰在外面养了外室,对他的真心有了怀疑,如今听他这么说,便是知道其实他对阿莞是太紧张,心里完完全全只有她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试问这世间有多少男子将妻子看得比子嗣还重要?更别说他还是独子。
“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都是好商量,你如此做,哪里有半点是尊重阿莞的?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怎么能是你一个人决定?”陆氏对着他叹道,“你也别到处去找了,阿莞已经离开南越城了,你怎么也找不到的。”
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