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莞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可以经常见到母亲和晟哥儿,她的心欢乐得如春天盛开的花儿。.
没一会儿,夏竹抱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孩子走了进来,胖墩墩的小脸镶着一双跟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穿着大红福字暗纹薄衫和开裆裤,两只信套着虎头鞋,刚进了花厅,就椅着双脚要自己下地走路。
晟哥儿才满周岁,两条小短腿艰难地迈动着,刚走了几步就跌坐在地上,把齐莞吓得心头一跳,急忙要过去抱起他。
陆氏拉住她的手,笑着道,“让他自己起来,都不知摔了几次,越摔越高兴。”
齐莞愣了一下。
“呜……呵呵……”晟哥儿自个儿咯咯地笑了起来,屁股一挪,两只胖手撑地,又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陆氏走来,“娘……娘……”
实在太可爱了!齐莞看得心都软了,只想将晟哥儿抱起亲几口。
陆氏眼中充满慈爱宠溺的笑容,她将已经走到脚边,两手抱住她小腿的晟哥儿抱了起来,指着齐莞,“还记得姐姐吗?叫姐姐。”
晟哥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齐莞,他哪里还记得齐莞的样子,就只觉得眼前这位姐姐看起来可漂亮了,他张开手,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句,“姐姐……”
还记得她?齐莞瞪圆了眼,从陆氏手里将晟哥儿抱了过来,激动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晟哥儿记得我,记得我啊!晟哥儿。再叫一遍,叫姐姐。”
“咯咯!”晟哥儿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双手往齐莞脸上抓去,嘴里吹着泡泡。
陆氏看着这一对子女,心里洋溢着满足感。
“亲一下!”齐莞在晟哥儿白皙红润的脸颊亲了一口。简直要将他疼入心里去了。
晟哥儿手舞脚蹈,就在齐莞腿上站了起来,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留下几个信印。他嘟起小嘴,在齐莞脸上亲了几下。
虽然脸上都是晟哥儿的口水,可是齐莞却觉得无比的开心。
陆氏的视线忽然转到齐莞的泄上。笑容微微一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里面,有消息了吗?”
齐莞神色黯然,轻轻地摇头,“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她身后的殷姑姑闻言,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陆氏母女并没有注意到殷姑姑的神情变化,陆氏皱眉对齐莞说道。“家里的长辈怎么看?”
齐莞微感羞赧,“倒是没说什么。”
“这还好一些,你别急。孩子是得看缘分的,什么时候缘分来了。自然就能怀上,而且你的身子骨好,别想太多,反而自己难受。”陆氏说道。
“嗯,我晓得。”她就是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
晟哥儿坐在齐莞怀里,见没人理他,不满地咿呀几声,然后挣扎着落地,又想到外面去了。
陆氏让夏竹抱着晟哥儿出去,又将殷姑姑使了下去,花厅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言钰倒是难得,这样对你一心一意的,不过,虽是如此,你可千万别自己先低一头,别说是纳妾,连通房也不能收。”
齐莞笑着点头,“他不会的。”
说得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一副是将赵言钰吃得死死的,陆氏笑了起来,“看来姑爷对你很好。”
“他不敢对我不好。”齐莞翘着嘴角说道。
陆氏笑眯眯地看着她,女子成亲相当于重新选择命运,她的阿莞比以前更加神采飞扬,像个被宠得上天的娇憨女子一样说着赵言钰,这难道不是赵言钰对她极好的表现么?
齐莞被看得不好意思,低头说道,“娘,别总是说我,您呢?家里一切都好吧?”
“还能如何?不都是那样。”陆氏道。
“瑞哥儿呢?”齐莞问,秋姨娘已经已不在了,这件事她让人瞒着没告诉瑞哥儿,就不知道瑞哥儿会不会在别的地方听到。
陆氏笑着道,“你放心,瑞哥儿很聪明,白云书院的院长大人对他很是疼爱,破例将他收为学生亲自教着,院长大人已经十年没收过学生了。”
白云书院是南越很有名的书院,之前也出了好几个状元。
“娘,可曾想将敬哥儿也接到南越来?”齐莞问道。
陆氏叹了一声,“我倒是想,只是……怕他心里不愿意,还不如留在京都。”
在齐敬心里,连姨娘的死和陆氏有极大的关系,怕是还有怨恨。
“那……那位李姨娘呢?”齐莞眸色微闪,当初她离开南越的时候,暗中给那位李诗诗下了药,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所以她不得不下手为强。
不是没想过要对齐正匡下药,但到底没有真正狠得下心,毕竟,他是晟哥儿的父亲,也是她的父亲。
“她?”陆氏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淡淡地说道,“她自然是春风得意,只是你父亲向来就是喜新厌旧,前不久又收了两个丫头,都是从外面带回来了。”
齐莞从来没指望齐正匡能变得多好,但他这样左一个小妾右一个丫环地收进来,到底将母亲置于何地?实在太过分了!
“朝中为官者最重视私德,一两个小妾倒也罢了,哪些个妾室还敢爬到正室的头上,就他将那些女子宠得无法无天,还不顾您的脸面,一个个地往家里带,这算什么?”齐莞气呼呼地叫道。
陆氏冷笑地哼了一声,“真要计较不是白白气死自己?早在秋姨娘那件事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指望他给我舒心的日子过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