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笠见顾大田同意,立刻露出了笑容,这样子,以后两家就住得很近了,两家都住在村头,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遥遥相望。
顾小北有时去酒楼,有时留在家帮顾大田督促村民们帮盖新院子。按村里的惯例,村民们起房子的时候都是互相帮助,三餐有肉吃就有人乐意来帮忙了并不需要什么工钱,但是顾小北却坚持按发工钱给他们。
因为如果不给工钱,那么村民们都只是友情帮忙,如果哪方面做得不好兄妹虽然作为主人也不好过多责备,但是如果给钱了就不一样了,给钱了就相当于他们兄妹雇了村里人,双方的身份便由乡亲邻里变成了雇主与受雇者。村民们既然是受雇于他们兄妹就有义务帮他们把院子建好,在建新院子的过程中有人做错了事,他们兄妹作为雇主就可以提出来了。
一天,吃过午饭,顾长觉和顾大田又去建筑新院子顺便监督受雇的村里人。顾小北就背着小宝在村郊的一条小路上散步,见他发声已经很厉害了,便想教他说话:“小宝,乖,叫姐姐。”
“啊哇!”小宝虽然会发声了,但是还是学不会顾小北的话,叽噜咕噜地乱叫一通。
“顾小北!”这时,突然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顾小北转头看去,见到身后站着一个面容稍微有些清俊,身形瘦长,身着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她眼里立刻一冷:“钱通情?”
“原来你还认得我啊,我就说嘛,你一定不会对我忘情!”钱通情笑嘻嘻地看着顾小北。
“我当然不会忘记,害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顾小北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不是因为钱通情退婚害死了这具身体的本尊,也许她的灵魂可能不会被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具身体来,也不会生活在这落后于二十一世纪上千年的古代,要知道这么落后的古代比二十世纪要差了无数倍啊。二十一世纪有高楼大厦,地上有包车天上有飞机,物质丰富,怎么都比这个古代要好。
钱通情听到顾小北第一句话时笑得更欢了,当听到顾小北的第二句话时,脸色立刻僵住了,但他倒是反应得快,立刻又笑容满面,仿佛刚才的僵硬出没出现过一样,笑盈盈地看着顾小北道:“以前退婚是我不对,但那也怪不了我们家啊,谁让你们家变得那么落魄,要知道儿女亲事都是要门当户对的,现在好了,你们家条件也好了很多,我们可以恢复婚约,再续前缘了。”
顾小北被他一番话说得几乎吐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顾小北刚想破口大骂,却被一阵呕吐声打断了。
“呕!呕!”白青笠不知何时出现在钱通情身后,听到这话立刻作出呕吐之态,眼里却清冷一片,不屑地上下打量钱通情,冷冷地道:“你就是那个向小北退了婚的钱通情?”
“你是谁?见到我们说话不懂得避开吗?还有,小北不是你能叫的!”钱通情恼怒地瞪着白青笠,他不认得白青笠,只以为他是南门村的村民而已,所以开口说出的话完全没有一丝客气。
“不是我能叫的,那是谁能叫的?你吗?”白青笠鄙夷地瞟了他一眼,眼里毫不掩饰厌恶之色。
“就是我,我是他的未婚妻!”钱通情得意洋洋地抬高了头,听说顾小北家里开酒楼赚了很多钱之后,母亲就决定要让他与顾小北恢复婚约,便先派他来试探风口,之后母亲再带媒人来正式恢复婚约,等顾小北及笄后就可以嫁给他,到时候他就是顾家的乘龙快婿了,他再慢慢地把兄妹酒楼夺过来,那么钱财就大把的有了。
“钱通情,我不是你未婚妻!如果你再说一句这种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顾小北厉喝一声。
“小北,我知道你懊恼我之前退婚,但是你别担心了,我母亲很快就会为我们恢复亲事,到时候你还是我未婚妻,”钱通情见顾小北长开的样子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心里立刻就痒痒的,心想着到时候不仅有了钱财,就连美人也有了,岂不快哉!
顾小北眸光越发森冷了,心里的怒气蹭蹭地往上长,她迅速窜到钱通情跟前,手狠狠地一推:“我顾小北不吃回头草!你不配,你只配那坨屎!”
钱通情越想心里越高兴,完全沉醉在自己的白日梦当中了,就连顾小北怎么到得他跟前的都没注意到,直到身体一歪才回过神来,疾呼一声:“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钱通情重心不稳,;立刻摔到小路边,顺着矮坡滚了下去,只听到“噗通”一声,滚进了矮坡下面的一个粪坑。
这个粪坑是村里的一户人家从家里引粪便到这里来储蓄,等来年开春种田的时候用来撒给庄稼当肥料的,现在已经蓄了半坑,钱通情一摔进去几乎淹没,好在粪坑不是很深,他还是挣扎着爬了出来。
“啊!”身上沾满了粪便和蠕虫,钱通情恶心得完全没心思与顾小北计较了,往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边把脏衣服脱掉,边冲向河边,一副要去跳河的模样,一路冲过去,吓得碰到的路人都纷纷躲了起来。
“呕!呕!”
耳边再次传来呕吐之声,顾小北好笑地道:“人都不在了你就别再做戏了。”边说着边转头看向白青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