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苦笑,把钱袋打开,拿出二十两推到老余头面前:“余掌柜的这是打我脸呢!当初相公说过了,是一百八十两,怎好要多掌柜的银子呢?至于酒方,当初说好了是竞价拍卖,有道是言而有信见利思义,故而还请余掌柜海涵。”
一番话说下来,惊得老余头下巴都要掉了:“哎呀,我昨个儿还笑话陆兄弟是个惧内的,原来是弟妹这么高啊!”
余青苦笑不已:“承蒙余掌柜的一声弟妹,那青儿以后也高攀一声余大哥了。”
“哈哈,好说好说。”老余头眼里精光一闪,“那现在陆兄弟这事,弟妹是准备?”
“还能怎么办?我们一来人生地不熟的,二来相公跟黄老板之间只是小误会,相信黄老板酒醒了就没事了。我正准备去府衙里拜访府君大人,请他两天后莅临我们的竞拍会做公证人,不知道余大哥可有什么指点?”
“你要请府君大人做公证人?”老余头又诧异了。
“这是昨天相公的意思。一来这酒方确实是好的,以后也能造福于民,听闻府君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相信他会乐意见证酿酒界的发展;二来,请府君大人过来的话,大家心里也不怕谁藏了什么猫腻了,和气生财。”余青娓娓道来。
“嗯,是这个理!”老余头点头。
“不知道余大哥愿不愿卖个脸,陪青儿一起去请府君大人?放心,我保证不提相公之事。”余青看他脸色阴晴转变,快速把话说完。
“这倒也不难。”老余头笑眯眯地看着余青,“只是这菜方,弟妹是不是又想起多了几道?”胖胖的身子在他神秘的神情牵引下微微前倾,显得有些滑稽。
“呵呵,余大哥不愧是青山郡酒楼掌柜里的翘楚,果然哈!”余青也直爽地笑了起来。
“嗯,那是当然。”老余头也不客气。“三道菜,我就把这老脸豁出去了。不过,府君大人答应不答应,那就不能保证了。”
余青心里大喜,但脸上还是装着有些为难:“这?我现在一时半会的,也只能想到一道菜。”
见老余头笑里藏刀的眼有些不悦,她淡定地说:“不如我先做给余大哥试吃再说,这样我们谁都不亏,不是?不过,若余大哥真觉得好。那这价格。呵呵。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什么情况,所以我就指望着这点菜方救我相公了。”
“哈哈,这个好说!”老余头大笑,“那就辛苦弟妹了。这边请!”他站起来,带着余青往厨房去。
陈叔也跟上。
“诶呀,说到这吃的啊,我老余头的馋虫就上来了。我这人啊,没什么志向,有好吃的给我吃一口,那就是福气罗!”老余头显然心情很好。
“哈哈,全福楼全福楼,这不聚集着万千福气嘛?”余青心里有了分寸。整个人也轻松多了。
果然是大酒楼的厨房,各种瓢盆刀具食材,样样齐全,不过,人也多。“恕我冒昧。不知道有没有小厨房?”
“哈哈,那是自然。不过食材都在这,还缺什么弟妹尽管开口,若是想找人做下手,这里每个人都可以用;若是弟妹不放心,也可以自己来。小厨房就在隔壁,我保证不会派人偷师。”老余头自然知道余青的顾忌。
“余大哥多虑了。”余青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觉得小厨房是必要的。她走到放着食材的案板上,慢慢地看慢慢地走,心里有了主意,转身问老余头:“不知道余大哥可听说过猪肚鸡?”
“猪肚鸡?”老余头两眼发亮,“这个没听说过,可好吃?”
“这猪肚鸡是我们乡下人的叫法,像在余大哥这样气派的酒楼呢,它叫凤凰投胎。呵呵,至于味道嘛,青儿绝对敢打包票。”余青也不拿食材,“不过在做这道菜之前,还需要点特殊的东西,陈叔,你过来,帮我去买点东西回来。”说着余青就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样东西,陈叔听完,记在心里,点点了头,就出去了。
“余大哥,这猪肚鸡花的时间比较长,能否给我准备一张躺椅?我现在不合适长时间站着,还请余大哥谅解。”虽然余青没表现出累感,但确实劳心劳力的,这有着身孕的身体,也不是太强大,能注意就得多注意。
“哈哈,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老余头一声令下,不一会一把躺椅就搬到了隔壁的小厨房。
余青开始挑拣食材,看到她拿起那个带着浓重异味的猪肚,老余头还是忍不住皱眉。这些东西,平时都是随便处理了炒给伙计们吃的,怎么能上桌呢?但他还是明智地选择沉默。
余青挑好了食材,又跟老余头要带线的绣花针。
“绣花针?”老余头很是诧异,“这,这酒楼那有这东西!”
“掌柜的,我这里有。”一个伙计翻开自己的里衫,露出一个小布袋,他从里面掏了一根针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平时都自己补衣服的。”
“很好,谢谢小哥了。”余青看了一下线的长度,满意地接过。然后让人把食材都搬进小厨房,就开始进去捣鼓了。等陈叔回来的时候,她差不多才把东西都洗好。陈叔满头大汗地跑了几个药铺才把余青需要的东西找齐。
她把所准备的料都塞进了鸡肚子里,又在洗好的猪肚口上小心翼翼地剪开一些,然后把整只鸡都塞进了猪肚里,再用针线把那个猪肚上的口子都缝起来,却没有缝严实。这里没有牙签,况且用牙签的话,余青每次都弄不好,所以她就自创了绣花针缝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