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不能说也不能动,觉得自己宛如被埋藏一般,没有呼吸,但也没有感觉到伤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可是不管是死是活,她也不能等在这儿,不能把阮瞻带到危险里来!
这想法如此强烈,让她在不能动弹中,握紧手中从没松开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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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循着自己的感觉在黑暗中潜行。
他有这个能力,能轻而易举地感觉到异动,根本不用左右探查,所以只念了两句咒,在自己的眼皮上画一下,就悄无声息、没有障碍地直奔而去。
走到七拐八拐的走廊尽头,他停住了,感觉到这间服务人员休息的客房应该有人存在,虽然并没有很大的声音传出来,但肯定有人气,而且也并存着一股说不出的焦臭和阴寒。
那个鬼在侵害人类吗?!
门十分严密,也没有窗子,普通的明目无法看透木门,他只好闭上眼睛,把精力集中起来。几秒钟后,他‘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女服务员,正浑身赤裸、剧烈颤抖着站在墙角。或者说――她不是全裸,而是有一团黑气象一件衣服一样裹在她身上,并将她来回撕扯!
任何一个正直的男人看到这个景象,都不可能静下心细想下一步要怎么做,肯定是破门而入,而阮瞻也是这么做的。
他一脚就踹开门,对着那绕在女孩身上的黑气举剑就刺!
‘啪’的一声断折声和老鼠一般的‘吱’叫声同时响起,那黑气蓦然消散,浸入了墙里,手中的剑断了,而那女孩则向着阮瞻倒下来。
他下意识地扶住女孩,却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感觉一丝冰线直刺入他的肺腑,象什么在他胸口狠扎了一下,让他手一松,差点把女孩和手中的半截木剑全扔在地上。
他忽视着巨痛,把女孩放在床上,尽管强忍,嘴角还是溢出了血。
原来有暗算啊!
这就不像是鬼所为的了,这样有计划和目的,而且阴险,幸好他的能力在逐渐释放中,自动保护了他的脏腑,不然只这一下,他有可能就马上倒下,然后任鬼怪为所欲为。
血木剑,他给了万里拿着,因为这次的鬼很凶,他不能确定这鬼的灵力自上次被捉、被镇后恢复了几分,何况它身上还有岗村贤二的精神力。而万里只是个阳气旺胆气壮的普通男人,他不能让朋友涉险。
万里站在走廊的正中,一方面可以给他断后、拦截,一方面如果小夏那边出事,他会很快赶到,这样他就能保护他自己及其它无辜的人。
他手中的只是被符咒炼过的桃木剑,威力虽然不及,但他有能力,应该不至于出问题,他只是在义愤之下有些莽撞,中了人家的奸计。
但尽管如此,他知道那鬼也被桃木剑伤了的,虽然剑毁了,但鬼也受了重创,躲在墙壁里不敢出来。这一击,他可以判断出小鬼远没有恢复,也没有完全消化岗村贤二的魂魄,而且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智力,那个袭击他的阴力更不是它能所为的!
那个幕后人,帮杨幕友的人为什么来得那么快?小鬼为什么明知道他在,还敢为所欲为?
几秒钟的时间,阮瞻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疑问,但心智上还清醒地对着那面墙。
他慢慢靠近墙壁,扬起手臂,感到墙壁上的黑气想四处逃窜却又被半截断剑及剑上的符咒镇着,无法动弹,只现出不规则的抖动,显得害怕之极。
阮瞻没有丝毫同情,每当他面对凶鬼时总是能冷酷无情。他虚空画符,随着咒语的念动,一团红色火印直扑墙面而去。
嘻嘻――
一声女人的笑声传来,然后没有开窗的房间突然扑进了暴雪一样的雪花,那样意外而灿烂,一刹那迷了阮瞻的眼睛,当他再抬眼看时,墙上的黑气已经没有了。
他不犹豫。从衣袋里掏出几张符咒,贴在昏迷不醒的女孩身上,然后立即冲出房门。
“万里。”他叫了一声。
“在。”这时候的万里精明干练,绝不似平时的懒散。
“最后一个房间,有个女孩受了惊吓,你去。”他简单吩咐,“然后把人集中起来,我去找小夏。”
万里应了一声,也不多话,抬腿就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下,“血木剑给你!”他看到了阮瞻手里的断剑和他嘴角可疑的印子。
阮瞻只摇摇头,没有接剑,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相信万里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之间不用语言也可以沟通。
这一次他们遇到的又不是一只鬼那么简单,对方人数和力量上平均要比他们强,他们只有巧做周旋才行。
现在一切太混乱,他来不及细想,他只知道对方在声东击西,是想让他们顾此失彼。万里拿着血木剑在这里,可以保护许多人,不让这鬼再次伤人。这样,他才有时间和精力面对幕后的boss。
刚才那阵雪太妖异了,这大概就是他刚才和小夏在走廊望天时所感到的不安所在。那女人的路数太不同,他怕残裂幡也保不了小夏。
他三步两步跑房间,见房间内一切平安,但残裂幡被搬到窗边了,小夏没了踪影。
他大急,冲了过去,忽然敏感地感觉到了一丝血腥气。
窗下的白墙上,有几个字醒目的写着:白衣美人,别跟我,会上当!
艳红的字体,显然以血写就。联想到刚才突如其来的雪和美妙的笑声,还有岗村贤二的日本身份,他喃喃自语出两个字,“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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