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送入麻醉药,罗中旭开始小心翼翼的清创。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罗中旭拿着银光闪烁的手术刀,一层层去除伤口处被感染的肌肉,直到露出鲜红的好肉。
许子陵在护士的搀扶下,挣扎着站在罗中旭的身后。在罗中旭的处理之下,每每露出一片区域,许子陵就会抹上一层特制的药膏,然后用所剩无几的内力将药性渗透进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罗中旭、刘墉的身体消耗很大,而许子陵几乎可以用油尽灯枯来形容。好在手术终于接近了尾声。
又是十分钟过去,罗中旭放下手术刀,往后一退,身子就是一个踉跄,被身后的护士赶忙扶住。
许子陵慢慢起了针,给孩子面部上完了药,剩下的包扎交给了刘墉。
这次的手术进行的可谓惊心动魄、跌宕起伏、险象环生。而术后的伤口竟然不进行缝合,令外面观看手术的那些医生都感到匪夷所思。
这个手术已经完全违反了传统的医学理论。
手术灯一灭,门终于打开了,两个护士将韩雪瑶推了出来,孩子的父母马上扑过来,小莲拉着孩子的手哭喊道:“雪瑶你怎么样,不要吓妈妈?容貌并不重要,妈妈不能失去你!”
韩盛拍了拍妻子后背,小莲抬起头,看到三个主治大夫面容疲惫地走了出来。
韩亚明上前伸出双手,依次同罗中旭、刘墉和许子陵握手,然后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谢谢。”
刘墉不等家属询问便道:“刚才让你们受惊了,不光你们,我们几个也吓了一跳,不过还好,有罗主任和省军区医院的全力支援,总算是有惊无险。”
韩亚明哽咽道:“为了雪瑶,几位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罗中旭吸了口气,摇头沉声道:“生命是无价的!”
韩盛看着刘墉道:“刘院长,孩子她……”
刘墉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结果只会好不会差。不过也没那么快,毕竟是那么严重的伤,那么大面积的创面。”
韩盛拉着小莲扑通跪在罗中旭的面前,罗中旭慌忙要扶起二人,却被韩亚明阻止了,韩亚明道:“罗主任,你是德高望重的专家,我们是请不到您的,您能来,是孩子的福气,你就让他们拜一拜,让他们表表心意。”
罗中旭摇摇头道:“你们谢错人了。”
“什么?”韩家几个人不明白罗中旭话的意思。
罗中旭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今天所做的,任何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都能够做到,但是,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子陵力挽狂澜,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要让你们的孩子恢复容貌,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那还是子陵。”
“子陵……咦,许县长呢?”
几个人东张西望,却没有发现许子陵的身影。
韩亚明望向过道方向,双眼微眯,然后微微点头。
……
走进张耀辉的病房,许子陵一个踉跄,被里面的何江龙一把扶住,何江龙握着许子陵冰凉的手,紧张的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许子陵脸色惨白,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有些累,我休息一会。”
刚刚在床边坐定,罗中旭就带着韩亚明和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罗中旭心痛地道:“子陵,你怎么样?”
许子陵笑着摇摇头。
“我能做什么?”罗中旭道:“要不给你打点葡萄糖。”
许子陵笑了笑,葡萄糖对他有什么用?他是内力消耗太多,只要休息几个小时,就可以尽复旧观。
不过,为了大家安心,他虚弱地点点头,于是,一个小护士为他打上一瓶葡萄糖,一脸崇拜地看了他一会,这才离开。
韩亚明握着许子陵另一只手道:“许县长,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没齿难忘,以后,雪瑶就是你的干女儿。”
许子陵哑然失笑,这个老韩怎么会出这样的馊主意?不过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他点点头:“不胜荣幸,以后咱们就是亲戚了。”
韩亚明走后,许子陵看看时间不过是上午十点,让刘墉给他单独开了一间病房,等所有人离开之后,他就盘腿坐到了病床上,拔了针管,开始打坐调息。
没多久,就接到了徐娇娇的电话。
徐娇娇似乎睡醒了,责怪道:“子陵,你不是说昨天一天吗?怎么晚上都不回来,而且还关机。”
许子陵笑了笑,心说昨晚忙得很的,不关机能行吗?不过,这些事当然不能对徐娇娇明说,他道:“昨晚一直讨论方案,一直准备,今天刚刚为孩子做了手术。”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一定回去。”
“等你回来吃饭。”
“好,一定。”
刚刚挂了徐娇娇的电话,高仁的又打了过来,高仁先问了韩亚明孙女的情况,然后道:“老大,晚上咱们去拳馆看看?”
许子陵笑了笑道:“你个王八蛋,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等我回去再说吧!对了,我还没有问你,雨欣集团的人走了没有?”
高仁道:“没有,他们这次好像真有考察的意思,不过还是那句话,必须要你陪同。”
许子陵苦笑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了。”
两个小时,也就是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高晓雨过来送饭,看到许子陵端坐在床上,如同一口扣着的大钟,她轻手轻脚放下饭菜,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高晓雨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