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青果顿了步子,朝襄荷看去。
襄荷抿了抿嘴,轻声说道:“乔家那边……”
青果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说道:“不早了,去歇着吧,有些事,光是我们急也没用的。”
襄荷点了点头,行了礼后便退了下去。
一直等着青果的庄婶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夫人使人来过几趟了,问姑娘有没有回来。”
青果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一边同庄婶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小姨那边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看这么晚了,您还没回来,不放心。”
青果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净房梳洗。
等她梳洗好出来,庄婶已经把床铺好,见青果头发还是湿的,便拿了干净的帕子上前帮她擦头发。
“姑娘,不是奴婢多嘴,您下次出门还是应该早些回来。”庄婶说道。
“嗯,本来没打算这么晚的,临时出了点事。”青果说道。
庄婶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便担忧的看向青果,“出什么事了?”
青果想了想,便将她跟叶羽放了花灯又去了一趟乔家,却被乔家拒绝的事说了一遍。
“这家人,怎的这么愚腐呢?人都死了,也跟他们说了,人家这是要斩尽杀绝,却怎的不想着给小辈们留条活路!”庄婶叹气道。
青果笑了笑,沉声道:“到也不怪他们,你想,我们跟他们非亲非故的,牢里的那个人是他们的亲人,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哪里就能凭着我们几句话,就真的置他们于不顾呢?”
“唉!”庄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是命,兴许,他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姑娘您也别太难过。”
青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难过到不置于,就是觉得……”青果默了默,眼前浮现乔家那几个神色惶惶如惊弓之鸟的孩子,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怜了那几个孩子!”
庄婶点了点头,“那酒楼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嗯,明天十一皇子会让人拿银票和乔掌柜的去官府过契,这样一下来,就算是定下来了吧!”青果说道:“我姨的胭脂铺,我也有些眉目了!”
“哦!”庄婶不由高兴的问道:“姑娘有看好的铺子了?”
“嗯,唐记银楼的左前方有一家缎绸铺,缎绸铺边上有一间小门店,看着好像是卖绣品的,似乎生意不好,回头,找人去打听一下。”青果说道。
“离唐记不远,边上又是卖绸缎铺子的……”庄婶笑着说道:“这位置不错,都是做女人家生意的,而且进出唐记的都是些贵夫人,要是能得了她们的口啤,姨夫人这生意就不愁做了!”
这也是青果想的。
之前,一直就留心着想找间合适的铺子,找来找去,都没什么上心的,等从唐记出来,看到人来人往的绸缎铺,又看到那生意冷清的绣花铺子时,当时就觉得,那铺子一眼就上了心。
“我也是这个意思,回头把这事跟小姨夫说一声,让他打听下这家绣花铺子有没有意转让或转租什么的。”青果说道。
一夜无话。
次日,青果天不亮就醒了过来。
门外响起凤梨和襄荷声音低得低低的说话声,她歪在床头听了几耳朵,却原来是凤梨跟襄荷打听昨天,她们去了哪里,玩了什么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凤梨在问,襄荷偶尔回上那么一句。
青果笑了笑,忽的便想起昨儿的那对琉璃翠镯子,便喊了襄荷一声,门帘一撩,凤梨抢着走了进来。
“姑娘,您醒了?昨儿夜里奴婢是一心想等着您回来的,可是婶不让,说她一个人等就行了!”凤梨殷勤的上前侍候着青果。
青果笑了说道:“等我干什么,等我回来三堂会审?”
“哎,姑娘,您这说是什么啊!”凤梨嘟了嘴,不高兴的说道:“奴婢那是担心您,您不回来了,不放心不是!”
青果给了凤梨一个“真的是这样的吗?”眼神,然后呵呵笑着,趿了鞋往净房去。
凤梨嘟囔着去整理床铺,庄婶从屋外走了进来,襄荷见了她,连忙上前一步,从怀里摸了个雕工细致的锦盒递了上去。
“婶,给您,这是姑娘的东西,您给收好了。”
庄婶伸手接了问道:“什么东西,看这盒子就不简单,”等看清手里盒子上的标记时,不由失声道:“唐记银楼!姑娘昨儿去唐记逛了?”
襄荷点了点头。
凤梨已经凑了过来,“婶,什么唐记银楼?很有名的吗?”
庄婶没搭理凤梨,而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里的木盒,等看清盒子那里晶莹剔透的一对琉璃翠的镯子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好漂亮!”
凤梨探手边要去拿。
“啪”一声,庄婶打落她伸过来的那只手,瞪了她一眼,说道:“小心着点,打碎了,卖了你都赔不起!”
凤梨吐了吐舌头,朝襄荷看去,不满的说道:“你昨儿晚上不说也就算了,怎的早上也不跟我说?”
襄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昨天说、早上说跟现在说,有区别吗?”
怎么就没区别了?区别大上天了!早上说,她不是还能摸一摸吗?!看着襄荷一脸的无辜表情,凤梨顿时内伤的连话也懒得说了!
青果从净房出来,便看到眼前这么诡异的一副情景,目光一顿,落在庄婶手里的那个锦盒上,没等她开口,庄婶已经将盒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