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没有理会刀疤脸的话,扶着抱了文天赐的林小桃下车,粗粗一看,这才发现马车外劫匪人数不少,少说也有六、七人,穿着一色的短褐,凶神恶煞的瞪着她们。
“姑娘!”
后面同样被赶下马车的庄婶见着青果,急急便要上前,却是被刀疤脸一声历喝给制止了。
“站住,谁敢乱动,当场击杀!”
庄婶的步子,生生的定在了原地。
青果吸了口气,使了个眼色给庄婶,示意她按照刀疤脸的意思做。
庄婶便站在了原地,将吓得瑟瑟颤抖的凤梨护在身后,目光警觉的瞪着眼前的劫匪。
文天赐不哭了,他瞪大了眼,看着拿了刀洋洋得意的刀疤脸。
青果看向刀疤脸,略一沉吟后,说道:“我们是朝庭命官家眷,若是有个意外,你便是犯了谋逆之罪,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还请三思。”
“放心!”刀疤脸上下打量青果一眼,嘿嘿一笑道:“兄弟们为的是求财,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我们保证你们性命无虞。”
青果点头,忖道:要真是求财,那就好办!
这么想着,便抬头对刀疤脸说道:“行,你说个数,然后派个人去柿子胡同的文府取,怎样?”
“哈哈哈!”
刀疤脸,扬天长笑,笑声粗历难听,惊起飞鸟一大片。
他一笑,文天赐便又哭了起来。
哭声掺杂着笑声,在这个渐渐黑下来的小树林里,阴森诡异异常。
“不许哭!”
刀疤脸对着文天赐喝道,与此同时,手里的刀还对着文在赐晃了晃。
林小桃吓得脚一软,抱着文天赐便软倒在地。
“天赐,乖,不哭,不哭啊……”林小桃哄着怀里的文天赐,文天赐却是因为被刀疤脸那一喝,吓得越发收不住哭声,脸都憋红了!
青果看着越来越不耐烦的刀疤脸,生气他因为文天赐哭得心烦,而做出什么过份的举止,连忙大声道:“你笑什么?你不是说你只为求财吗?”
“哼!”刀疤脸冷冷扫了眼地上的林小桃,举了手里的刀威吓到,“臭小子,再哭,招来了人,可别怪大爷我的刀不认人!”
林小桃被刀疤脸吓得,抬手便去捂文天赐的嘴,哭着说道:“天赐,娘求你了,乖,不哭,不哭啊……”
文天赐哪里肯听林小桃的话,哭得那叫一个声音敞亮。
且别说林小桃抱着文天赐哭得战战兢兢,那边厢铃儿和赵三娘也是压抑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树林里便只听到细细碎碎的呜咽声,远远的若是站在山外,听着这风声和着哭声,能吓破人的胆!
青果原是想着,拖一拖,最好能拖到人来。
但撩了眼身侧的林小桃和脸憋得通红的文天赐,她咬了咬牙,对刀疤脸说道:“你说吧,到底想怎样!”
刀疤脸手里的刀一抖,指着青果说道:“你跟我们走,让这女人带着这娃回去筹银子。”
青果当即说道:“好!”
“果儿!”身后响起林小桃尖利的喊声。
青果回头抬手,示意林小桃别说话,她看着刀疤脸,“你想要多少银子?”
“不多,”刀疤脸伸出一个手指在青果跟前晃了晃,“一万两!”
你妹啊!
一万两,还不多!
你丫能赚多少个一万啊?
青果咬牙,点头道:“好,一万两就一万两!”
刀疤脸满意的一笑,他身后的那些同伙顿时便高兴的喊了起来。
“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刀疤脸手一举,示意同伙别吵。
然后,看着青果,眉间勾了一抹凶光,冷冷道:“那就这样说吧,你跟我们走,其它人打哪来回哪去!”
青果点头。
“我也跟你们去!”
一道声音霍然响起。
青果便看到庄婶将凤梨推到铃儿身侧,抬脚朝她走了过来,目光冷冷的瞪了刀疤脸说道:“我们姑娘身边总要有个人照应,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也碍不着你们什么,就让我跟着去照顾姑娘吧!”
“庄婶……”青果不赞成的看着庄婶,唇角嚼了抹苦涩,道:“你这又是何苦。”
庄婶笑了笑,上前站在青果身侧,轻声说道:“姑娘,您到哪,老奴总是跟到哪的!”
刀疤脸似乎还在犹疑,要不要让庄婶跟着去,他身后的同伙,则上前轻声提醒道:“大哥,快些,时间长了,来人就不好了!”
说着话的功夫,树林外响起一声鸟叫。
青果便发现刀疤脸和几个同伙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动作粗鲁的拎着她便往马车里塞,庄婶一叫,连忙跟了上前。
“等等,等等……”林小桃把文天赐往赶上跟前的赵三娘手里一塞,顾不得害怕,上前扯了刀疤脸的袖子,急声道:“银子往哪送,我筹来的银子往哪送?”
刀疤脸回头,不耐烦的道,“你只管回去筹银子,银子筹好,会有人告诉你往哪送!”
“等……”
林小桃扯着刀疤脸,还欲再说,刀疤脸却是拿了手里的刀反手便往林小桃砍了过去。
“啊(小姨)!”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林小桃下意识的手一松,等她回过神来时,刀疤脸已经坐上了马车,手里缰绳一抖,马车笃笃的驶向了林中的一条小道。
他一走,那些同伙顿时也作鸟兽散,向林间各处撒了下去!
“果儿,果儿……”林小桃哭着追了上前,却在这时,身后响起文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