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见了他,怎么说?”
一下子精神起来,白璎珞坐起身问流莺。
流莺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管家将杜公子带到了庆安堂,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爷就拉着他去书房了,临近午时的时候,杜公子便告辞出去了,至于他们说了什么,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虽然还不知晓杜轩日后的打算,可既已来了京城,一切都可以慢慢筹谋,白璎珞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又歪了一会儿,白璎珞便起身梳洗完去了庆安堂。
从祖母的口中,总能打探到几句的吧?
果不其然,陪着白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还未等白璎珞开口,白老太太已经笑眯眯的说了起来,“你记得白家庄的那个后生吗?”
心中一紧,白璎珞面上丝毫不显的反问道:“祖母说的是那位很是年轻的夫子?”
白老太太点头笑着,“就是他。晌午,他带着白家庄几户人家包的粽子来了,你祖父欢喜的什么似的,拉着他下了一晌午的棋,两个呆子……”
虽是嗔怪,可白璎珞看得出,白老太太如今也喜欢极了杜轩。
心中替他感到高兴,白璎珞试探着问道:“那他可有决定进哪家书院?祖父的意思呢?”
京城里有三大院是较为初级的,在里面读书的,也都是各地考上童生的人,而另外两家,京都院,则名气更大些。
尤其是京都书院,里面还有好些名门大家的公子哥儿。
杜轩若是选择去京都书院学习,不但能学到无穷尽的知识,还能结交那些同龄人,于将来大有助益。
当然,也莫要以为这两家书院是随便就能进去的,若是不学无术,只凭着家里的势力,莫说是在书院里有一席之地,便连那大门都是进不去的,所以,但凡在里面求学的世家子弟,肚子里也都有些墨水。
靖安侯府适龄的少爷们,大少爷白进远在京都书院,二少爷白进举和三少爷白进啸在青松书院,四少爷白进陆、五少爷白进宗和六少爷白进徐,则都在洞天书院。
去岁的会试,白进远落榜了,为此,靖安侯没少敲打这个儿子。
也正因为如此,白进远如今愈发刻苦,只等着两年后的会试能考中进士,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听了白璎珞的话,白老太太摇了摇头,“你祖父的意思,自然是希望他进京都书院,毕竟,那儿的起点高一些,而他将来必定是要做实事的,人脉广些,对他而言也是好事。不过他是怎么想的,如今就不得而知了。”
话锋一转,白老太太笑道:“不过,我倒觉得,那后生兴许会选青松书院。”
附和的点着头,白璎珞接过话茬说道:“京都书院中,一大半是公子哥儿,虽学问都是好的,可身上还是有大家大户出来的那种骄纵气,青松书院刚好相反,寒门学子在一起,彼此之间少了那份攀比的心,反而能静下心来做学问。”
“是啊,终归他的才学是真的,将来的事,就都在他心里了,选哪个都是好的,终归少不了你祖父的一封举荐信就是了。”
似是看到了那个年轻后生勤奋苦读的上进模样,白老太太慈声说道。
少顷的功夫,白老太爷回来了,见白老太太在和白璎珞说杜轩,也兴致颇高的说了几桩京都院的趣事,祖孙三人很是开怀。
说了会儿话,白老太爷去书房了,白璎珞则搀着白老太太去了煦和轩看贾氏和坤哥儿。
晚膳时分,一大家子再聚在一起,白老太爷便顺势提起了杜轩。
四个儿子中,靖安侯白士忠最肖似白老太爷,是故,虽还未见到杜轩其人,靖安侯却相信,能让父亲这般看中的年轻人,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年轻人里,有真才实学又不心浮气躁的,已经很难得了。所以,一旦他决定,我便会写一封举荐信,不过,他进了书院,便和所有的学子都是一般无二的,并不会受到什么特别的照顾。”
白老太爷肃声说道。
京城里的三大书院,每年公开招收学子都是在春秋两季,过期不候,所以,如今杜轩自然是赶不上了,可若是等秋季那一科,便又要耽误三四个月,对读书院里的学子来说,三四个月已经能学到好些学识了。
当然,虽是严苛的书院,自然也少不了暗里的人情,所以,白老太爷的一封举荐信,可谓举足轻重。
“祖父您放心,杜公子若是进了京都书院,孙儿定然会照顾他,帮助他尽快适应书院里的生活。”
白进远保证一般的说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白老太爷看向二少爷白进举和三少爷白进啸,“进举,进啸,杜轩若是进了青松书院,你们也要像你大哥一样,多帮助他。杜轩的才识远在你们之上,到时候,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去和他请教,他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你们几人互助友爱,才能更上一层楼。”
言语中,却似是笃定了杜轩会选择青松书院。
抬头见祖父一脸的认真,各自的父亲也盯着自己,白进举和白进啸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回过头来,白进啸的心里却颇有些不高兴,悄声嘀咕道:“他一个穷院里进修过,凭什么就笃定我的学问不如他?”
白进啸的话,被坐在身旁的白进举听了个满耳,锦桌的布幔下,白进举抬脚踢了他一下,四目相对,白进啸顿时明白了兄长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便和煦起来,仿若是真心期盼杜轩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