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巧遇的那个登徒子,竟然是北宁伯世子,这个事实让白璎珞觉得,古人常说人不可貌相果然是有几分道理的。
那北宁伯世子确实如那些夫人们所交相称赞的那般相貌堂堂,可想及他两次在后院遇见白璎芸,还言语调戏了白璎芸,白璎珞便觉得,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是,古人也常说,人以群分,这些日子的接触,白璎珞觉得,太子和六公主,都是那样和善的人,可是,被他们交口称赞着的北宁伯世子,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这中间,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有什么误会?
胡乱的想着,白璎珞愈发觉得难以捉摸,甩了甩头,将此人从脑海中抛了出去,再一想到白璎芸咄咄逼人的那些话语,白璎珞自嘲的笑了起来:在别人眼里,北宁伯世子兴许是个香饽饽,可在她这儿,她却并不稀罕。
这世间,再无一人,能比得上轩郎。
想到杜轩,白璎珞的心情,不自禁的便沉重起来,时空倒转,如今的他,又在何处呢?
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早起便不再是一种享受了,可想着自己的身子已经有了些好转,而往年一到入秋就会经常感染风寒的趋势,也似是在一点点的消褪,一想到此,白璎珞便觉得欢喜不已。
如是,白璎珞便依旧每日坚持到后院林子里散会儿步,如今,再多走几圈,也不会再像起初那般气喘吁吁的喘不上气了。
马车里,窦绣巧喋喋不休的说着宫里派来窦府的教养嬷嬷是如何的严苛,父亲窦大人又从旁处采买来了怎样华美的锦缎怎样精贵的古玩,言语间,满是对长姐被聘为太子妃的骄傲和自豪。
而每每说到结尾,窦绣巧总会挑衅的抬头斜白璎珞一眼,仿佛在说:你攀附上六公主又如何?过了年六公主出嫁,你依旧只是靖安侯府的一个孤女罢了,而我,却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你与我相差太多。
每每到此,白璎珞都会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
对白璎珞而言,身份固然重要,可是,经历了前世远郊山村里自给自足的美好生活,如今的锦衣玉食,也再不似从前那般令人向往。
礼仪课毕,六公主拉着白璎珞去了御花园。
秋风簌簌,坐在凉亭里晒着太阳,既不显热又不会觉得冷,倒真有几分惬意。
两人闲散的说了会儿话,六公主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白璎珞道:“明儿是双十,到时候我央了母后,让她许我跟着太子哥哥一起出宫去逛逛,到时候,你也一起吧,可好?”
十月初十,便是百姓们常说的双十,寓意好事成双。是故,这一日虽不是什么流传下来的传统节日,可京城里却会比平日热闹几分,还有远郊的人前来赶集。
而家中有适龄孩子的大人,也会带着孩子去庙里上香,祈求结个成双成对的好姻缘。
六公主也是借着这个由头出宫去玩一日,若是有太子从旁看顾,皇后未必不会应允,想到此,白璎珞也不愿扫了六公主的兴,便笑着应下了。
果然,第二日礼仪课毕,宁华宫的掌事宫女便来传话,说下午的才艺课取消了,顿时,芯澜阁内响起了女孩儿们欢喜的说笑声。
早已跟白老太太和薛氏打好了招呼,得知白璎珞是跟着六公主一起,身边还有宁华宫的掌事姑姑一起,白老太太便欣然应允了。
马车驶出宫门,径自驶向东大街,这一次,却没有去仙客来。
两辆马车在一个僻静的巷道里停下来,车内的三人先后跳下了马车。
太子一身便装,身旁跟着带了帏帽的六公主和白璎珞,一行三人从巷道里出来融入人群,顿时如街上其他的富家公子哥儿和小姐一般,丝毫没有引人瞩目。
而宫里跟出来的掌事姑姑和内侍,也都一身常服的远远跟着。
六公主头一回这么自由自在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身边虽喧闹无比,不时的还会被拥挤的人群挤到,可她却觉得说不出的新鲜。
太子常在京城里和交好的朋友玩,对四周的环境极为熟悉,没一会儿,便将两人带到了街边的一个小店里。
点好了单,菜上的极快,除了四盘小菜,便是三人面前大碗盛着的米线。
这样的东西,只有市井街头才会出现,放锅里打个滚儿就捞出来了,可汤汁的鲜香浓郁和米线的入口即化,却让人回味无穷,可这有些简陋的吃食,在宫里是决计不会出现的。
六公主和白璎珞都是头一遭吃,虽被那硕大的碗震住,可只吃了一口,两人就再顾不上说话了。
及至一大碗过桥米线下肚,三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可眼中却是无尽的满足。
“太……哥哥,下回,你还带我来这儿吃,好吗?”
拉扯着太子的袖子,六公主撒娇的说道。
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太子点头应下了,结了账,三人刚起身,迎面,却遇上了白璎珞打心底不愿意看见的人。
林之予看了一眼太子,又打量了一眼太子身后带着帏帽的两个人,依据身形辨别出了其中一个是六公主,对另外一个人,顿时也心内有数了。
林之予一脸好笑的看向太子,“你……你们是刚出宫的?”
“是啊,你怎么一个人?湄儿呢?”
见林之予身后只跟着平日里常带着的小厮,太子疑惑的问道。
扬声唤了小二点了几样自己要吃的菜,林之予回过头来答道:“二月里就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