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重紫低眉顺眼的起身,又向太子行礼后,这才乖顺地出了门口。
小雪上前拿了件披风过来,搭在她肩上,“大姑娘,下雨了。”
云重紫看到红杏还在旁边站着,笑了笑,“是啊,一场秋雨一场寒。”
小雪虽然讶异云重紫说话的恭谨,但在外人前也自觉不多言语,撑起伞来与她同回了房间。
一场秋雨后,天气果然凉了许多,每日里云重紫都自觉地呆在屋里哪里也不走动,若是给慕君睿换药也是让红杏动手,她只在一旁看着,偶尔会提点一句。
看着红杏仔细地位慕君睿包扎,云重紫笑道:“还是红杏姑娘细心,比我包扎的都好上许多。”
“三娘子过誉了。”
趁着红杏低头,云重紫笑着抬起头,一眼就看到慕君睿的幽深墨瞳,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这些日子在外人做样子也是够辛苦的,慕君睿有足够的耐性打消所有人的疑虑,云重紫也乐得配合,这种时候不比平常,有些事还不是时候让别人知道,不然反而落了旁人的把柄。
慕君睿知道太子打的主意,而云重紫也明白皇后的顾虑,然而并不是有眼线就可以让他们不往来,他们有的是法子在别人眼皮底下做事。
云重紫把慕君睿派暗卫送来的信烧掉陷入沉思,慕君睿心中着急,想这几日就下地走动,如此一来就可以离开太子府,她虽然不同意,但也无法拦着,只能配置出新的接骨丹才行。
愣神之际,云重紫身边的烛火微动,有人忽然站在她身后,默默递过来一封信,她看到居然是阿甲,心中知道必定是芍药有急事。
她展开信,迅速浏览了一遍,勾起一抹冷笑来,“有的人真是不嫌自己的命活太长啊。”
云重紫只拿了一包东西交给沉默在一旁的阿甲,嘱咐道:“你务必护着芍药周全。”
阿甲点了点头,拿着信就从窗子翻走,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黑夜里。
只云重紫却还坐在窗前,想到那信上说云秀荷居然设计让芍药伺候云致远,她嘴角的笑意更冷,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头。
她如今在太子府,万事都想不到自己的头上,如今她就隔岸观虎斗好了。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
威信候府,芍药刚把信看完,门外就有人敲门,轻声道:“芍药姐姐,我是腊梅,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芍药把信纸放在火烛上烧了,这才慢腾腾去开门,就见腊梅低眉顺眼地冲她笑笑,“姐姐在屋里做什么呢?”
“正准备睡下了,不知夫人找我做什么去?”
寒梅摇头,“姐姐这可就为难我了,我不过是替夫人屋里的人传话怎么会知这事。”
芍药盯着寒梅看了看,当初先她一步进巧兰园的二等丫鬟中就有寒梅,这个人平日不多言多语,做事也算本分,只是三娘去了太子府后,云秀荷的人来了几次,她就不安分起来。
她也命人去查过,寒梅的爹好赌输了不少银子,她这才做出卖主求荣和外人勾结的事。
芍药目光沉下来,径自往外走,“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今晚寒梅姐姐当值就麻烦你了。”
寒梅见芍药没多问,就亲自把芍药交给院外夫人身边的人后,刚一转身关门吁了口气,就感觉到一道冷风袭来,脖子上一凉,她整个人就瘫软倒地。
且说芍药随沈怡琳身边的丫鬟走着,见着方向也不是去上桂园,奇怪地问道:“姐姐,这是去哪里?”
“当然去见夫人。”那丫鬟面无表情的回答。
“不知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芍药从袖子里拿出一粒金粒子放到她手里,也被那丫鬟无情地拂开,“少来这套,你还是快去吧,别让主子等久了。”
“好吧。”
芍药见这小丫鬟油盐不进,无所谓地撇撇嘴,她还省了呢。
那丫鬟带着芍药去的是云致猓她指了指大门里,哼道:“去吧,夫人在里面等着你呢。”
“这可是侯爷的书房。”芍药停在门口不进去。
“少废话,你给我进去。”
那丫鬟二话不说不耐地推了她一把,芍药脚下不稳就被推进房内,书房里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也就是说云致远还没来,她也稍稍放下心来。
之前她也是无意当中从和寒梅玩的好的秋月嘴中得知,寒梅最近有些不安分,稍稍留意了下她的一举一动,先是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地溜到美人居,再又是不知从哪得了钱替她老子还了钱,今个儿她出门后,她让阿甲跟着寒梅,结果就见她去了美人居领了云秀荷的赏,让她在晚饭里下了mí_yào,再让她引自己出去……
为得就是让自己被云致远糟蹋!
哼,这些浑人居然把坏主意盘算到自她身上,果然如三娘所说,嫌命活得太长了。
门外一声异动,有人推开门扔了个东西进来,芍药上前,就看到躺在地上之人正是寒梅,她把云重紫给自己的药包强行灌到她的嘴里,又把寒梅扶到书房的软榻上,然后就悄悄隐匿在书房的一角。
又过了半晌,大门又被人打开,有人浑身酒气的走进来,虽看不见他的样子,芍药也能猜出这人必定是云致远无疑。
果然,喝多了的云致远脚步虚浮地摸进书房的床榻边,摸到旁边有人,先是怔了怔,但发觉那人身子酥软又是滚烫,这几日憋着的欲火瞬间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