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容不敢有辱圣恩,定会全力以赴。”

她说会尽全力,但可不敢打包票一定会治愈。

慕君歌听出她话中留有的三分余地,略有不满地哼了声,“朕瞧着郡主未必是出自真心,还是说郡主的医术根本是浪得虚名,不然父皇又怎么会……”

“皇上慎言。”太后不满地低声斥,凤眸一扫,屋里的宫娥尽数退出,“德容这几个月在宫中照料皇上都是尽心尽力,临死前还让德容说出遗诏所在,就是信任她。皇上现在说起往事又是为何?先帝已是大行,莫让他在……”

说着太后抬起面沉如水地说道:“儿臣并不是那个意思,请太后宽心不要再难过,都是儿子的错让太后伤心,是儿臣一时担心欣荣公主的病。”

太后心里嗤笑,平时也没见这个儿子有多关心慕红灿,若不是慕红灿对她有利用价值,就是他想拿捏云重紫的短处,好满足他心中所想。

她自然知道慕君歌想对云重紫怎么样,不过只要有她在一日,就不会让慕君歌得逞,也懒得去计较慕君歌到底想把欣荣公主嫁给谁。

太后懒懒地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若是欣荣福薄,就是大罗神仙也素手无策,皇上还是莫要难为德容了,哀家瞧她神情疲惫,这些日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虚抬起云重紫,“等过些日子,哀家亲自为你的婚事做主,到时候皇上还要给你这个妹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作为奖赏啊。”

慕君歌听着太后的话沉默了,但见唐婉柔探究地斜睨过来,这才缓缓答应下来,“儿臣都听母后的。”

“哀家知道皇上是个孝顺的。”太后挥了挥手,“皇上应该还有许多政务要忙,你就先回去吧,哀家与德容说两句话。”

皇上点点头转过身,经过云重紫身边时停了停,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德容郡主可要好好伺候太后呀。”

云重紫趴在地上,恨不得把头垂得更低。

慕君歌一走,唐婉柔就不耐道:“好了好了,你起来吧。你这么伏低做小的样子,让哀家看着都不习惯。”

“在这宫里跪着跪着德容也就习惯了。”云重紫也就是这么说,拍了拍膝盖莫须有的尘土,老实巴交地站在太后面前。

太后从身前的案几上拿了把美人团扇在胸前轻摇,借着窗前的光打量了一番云重紫,“德容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回太后,德容已满十八。”云重紫吃不准太后想说什么如实以告。

“这几年耽误你和小七了,之前先皇和我提过你们的事,哀家本想着若是小七是皇上的话……”太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等皇上大婚后,哀家就为你和小七做主亲自赐婚。”

云重紫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后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但还是不忘跪下谢恩。

她都说了,这宫中根本就是用膝盖走路的。

“别谢恩的太早……”

云重紫心中暗恨,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太后笑起来,眉眼间全是算计,“其实哀家的要求也不多,只是让你在安然和皇上大婚前好好宽慰她,大婚的时候亲自把她进洞房,她和皇上礼成,哀家一定会重重赏你的。哀家知道,安然素来只和你交好,你的话她一定会听的。就算你有心放她走,就是为了你,她也不忍心你受责罚的。”

云重紫的脸倏然煞白,慕君歌要娶安然,那安然的幸福怎么办?

“怎么?这事你办不好吗?”太后的笑骤然变冷,冷笑道:“还是说,德容你自己想嫁给皇上?所以并不想替哀家办好这事。”

“太后明察,安然她……”

“安然这个皇后是做定了,谁要是成为她的阻碍,哀家绝对不会放过她!”

太后的声音温柔地让人觉得浑身冰凉,“哀家知道皇上想让你入宫,你要是从了,哀家也无话可说,若是你不想从,哀家会帮你的,只要你帮哀家办好此事,你可明白。”

云重紫能说什么,难道说我绝不会让安然嫁给慕君歌那个阴险毒辣之人,除非她嫌命太长。

唯今之计只有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她想起药箱里的丹药,有些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太后见云重紫只磕头不说话也不强求,反正她把话就放在这,如果云重紫不照着她的话去做,有她受的。

※※※

欣荣斋里,云重紫把慕红灿劝说睡了,独自走到正堂里唤了阿甲,出现的人却是达魁。

自从关安哲回了大金,云重紫怕达魁心中别扭,并不让他在自己身前伺候,准信培养暗卫,今日见到达魁反倒有些不习惯。

云重紫疲惫地揉了揉眉间,“阿甲呢?”

达魁黑着脸回答:“阿甲护着芍药走了。”

“那就好。”

云重紫觉得这也算是了结一件心事,芍药在外面照应也好。

达魁见云重紫没话问,主动道:“傍晚的时候慕君睿来过。”

“人呢?”

“被我拦下了。”

云重紫皱着眉看他,等他解释。

“慕君歌在你周围布了其他人,他若是出现,慕君歌必会拿住把柄,我与慕君睿说了,他就去了养心殿。”

云重紫深吸了口气,一想到慕君歌恶气就难出,“然后呢?”

“呵,他们两兄弟在养心殿大吵了一架。”

云重紫看到达魁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无语,他直呼俩兄弟的名讳,显然是把大元的每个人都当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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