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了三、五个月。
宋臻浅去了很多地方,英国,美国,法国,印度,日本,韩国……但她就是不去澳大利亚和中国,她不会像萧蓝一样到处找人,她只是单纯的散心,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是今天,她坐着从韩国去中国的飞机,每年总有那么一个点她想要去看看傅司凌,仿若已经是定律,所以,她还是去了中国。
回到s市,回到自己那栋别墅,没有和佣人交涉一个字,她躺在自己那张大床上睡着了,她其实很困,有时候因为心血来潮急着去一个地方,一天就只睡2、3个小时,甚至于,她无比喜爱这种忙碌的旅行,很累,却很充实。
倒头就睡,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习惯,她习惯把自己搞得累得抬不起眼皮了,闭上眼睛就能够睡着,什么都不用想,也习惯了当一睁开眼睛,就开始下一段旅行。
但是这次,她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没有立即起床,就算不用看时间,她也知道,她顶多睡着了2个小时,她突然就很想让自己的心静一下,告诉自己的心,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累。
天已破晓。
宋臻浅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中国的s市还在深冬时节,宋臻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开着自己的军绿色悍马去了墓地。
清晨的时候,那里很是冷清,显得有些阴森。
她站在傅司凌的墓碑前,习惯性注视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相片,寒风吹过脸颊,有些刺骨的冷。
“傅司凌。”宋臻浅喃喃开口。
其实,她不知道她想要对他说什么,只是莫名想要叫叫这个熟悉的名字。
很久没有呆过那么久了,仿若就是一天的时间,她就看着那张黑白相片,默默的看着,不笑,不哭,甚至没有情绪。
最后,她离开的时候,只简单的对他说了两个字,“再见。”
真的再见!
她想,她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她很自私的,没有了感情,没有了怨恨,没有了所有一切,他对她而言,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她转身,走的很坚决。
该说再见的时候,她绝对不拖沓一点点。
突然有些累了。
宋臻浅靠在驾驶台上,一天没有吃东西,睡眠也不太好,她握着方向盘,在考虑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路,电话却在此刻,突然响了起来。
她疲倦的看了看来电,有些不耐烦的接起,“说。”
这段时间,辛仇偶尔会给她电话,大体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当一个人真正经历过生死的时候,就真的不会轻易的了断自己的性命,她想,一般的人也不会懂得,至少,一般的人不会死后重生。
“我找到远修了。”
宋臻浅愣了。
恍惚觉得自己并不是现实中,她在努力让自己,理智的确认那个事实。
“离你不远,在s市一个临海的小镇上。”辛仇继续说道。
她这段时间每到一个地方,易老和他都清楚得很。
“尸体吗?”宋臻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带颤抖。
“不是,我给你具体地址,去不去,看你。”
宋臻浅握着电话,没有说出一个字。
辛仇的短信突然跳入她的眼帘,她看着那一长串地址,以及那条简单易懂的路线,她猛地点燃车子,迅速的驶去。
……
辛仇说的不远的一个临海小镇,其实从宋臻浅呆的地方开车开了8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是开夜路,她整整花了12个小时,所以到达辛仇说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天才刚刚亮而已,海边特有的腥味在清晨的气息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宋臻浅打开车门,看着那条肮脏凌乱的街道,她的车子摆在街头,因为里面太窄,悍马根本就没办法顺利通过,她只得下车,然后徒步走进这条小街。
街上的门市住家陆陆续续开了门,各自忙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宋臻浅一步一步往深巷子里走去,她的脚步很慢,因为她怕错过。
突然,她那本就缓慢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着面前不远处,一扇黑色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拿着打渔的工具走了出来,看着她的时候,眼眸顿了一下,仅仅一秒,他自若的关上门,提着工具,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的速度很慢,真的很慢。
所以宋臻浅可以很顺利的跟上他的速度。
他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面前是一片大海,波涛汹涌。
岸边停着几艘渔船,有人已经在上面准备着了。
宋臻浅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渔船,没有回头,乘着那首小船消失在她的视线。
海边的风很大,就算她穿着厚厚的衣服,也觉得寒冷无比。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
她突然很怕下雨,她怕那艘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船,再也不会回来。
……
中午时刻,远远的海平面上,那艘小船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激动的从沙地上站起来,因为太猛,加之太久没有进食,眼前猛地一黑,瞬间倒在了沙地上,她恍惚觉得自己飘了起来,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死,现在,不能死!
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那双眼眸中没有情绪,平淡如水。
“醒了吗?”他问她,很淡,很淡。
宋臻浅坐起来,她刚刚昏迷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还坐在沙地上,因为海水起伏的原因,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