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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聂采月更衣完毕,绛儿在她的身后微微地叹了口气。
小姐可是这一府的嫡女啊,可偏偏做得比聂湘秀那个庶女都要辛苦……就象现在,原本小姐可以舒舒服服地在自己的屋里躺着,可是,她偏偏要去老太君的屋子里,强颜欢笑。
可是,绛儿同样知道,主子这样才是最好的出路,只有主子离老太君近了,岳姨娘和聂湘秀才没有机会再在老太君的面前诽谤小姐,说小姐的坏话……
可是,岳姨娘毕竟是老太君的亲生侄女儿啊,而小姐又要花上多于岳姨娘的聂湘秀多少倍的心血,才能讨得老太君的欢心呢?
这些,绛儿都不知道,可她知道的却是,小姐似乎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象今日在正厅之中一般,一身的凛然正气和雍容大气的态度,足以震慑全场。
以前的主子,善良是善良了,可是,却被人欺压到顶,而今的主子,已经开始扬眉吐气,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
绛儿固然之喜欢善良的主子,可是,她更喜欢扬眉吐气的聂采月。因为,只有这样的主子,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所有的人。
绛儿知道,聂采月一定会做到的。
当段青茗接到段誉托人捎来的信,匆匆忙忙地赶回府里的时候,月葭还在老老实实地跪在院子当中的地上,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一侧的秋菊拿着一碗水,正劝月葭喝下——月葭自从晌午到现在,已经水米未进了,眼着,这天都已经要黑了,小姐还没有回来,这月葭再不喝口水的话,一定会撑不下去的。可是,无论秋菊怎么劝,月葭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还跪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反抗、胁迫、以下犯上——这些罪名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月葭的小命去掉一半,现在,月葭不敢想像,若段青茗回来了,听说了这些,会不会被自己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