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一夜未眠,上语璇站在窗前一直望着天际,直到隔壁再也听不到竹优尘的任何声响,直到天边有了丝微光,她才收回视线朝屋外走了出去。
秋末的天色有些寒冷潮湿,尤其是他们所在的山谷更甚,上语璇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打了些水,生了火熬热了,才用脸盆打起来,端着朝魏君残的房间走了去。
推开魏君残的房门,他还在沉睡,细长的睫毛耷拉在脸上,像个孩子似的,静谧温和,昨夜毒发,嘶吼、喊叫了一个多时辰,定是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
她也不忍心叫醒他,只是这样一直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等他好了,她就该带着孩子离开了。
像若瞳说的,她留在他的身边,只会害了她,她不能那么自私,已经害得他变成这样了,又怎么能再害他一次?
似乎是有所察觉,魏君残猛然睁开了双眸,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到看到站在一旁的上语璇,眸光才渐渐的柔和了下来。
上语璇也被他刚才睁眼那瞬间的冷厉给惊了一下,差点儿以为他的毒素还未散去,这会儿又发作了,直到看到他那纯真又有些孩子般倨傲的眼神,才微微松了口气。
“魏君残,起来洗脸,洗好了,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上语璇将拧好的毛巾朝魏君残递了过去。
魏君残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既不伸手,也不说话。
上语璇被他瞧得有些怪怪的,虽然脸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可还是有蒙着厚厚的一层面纱,莫不是她的样子吓到他了?
想到这种可能,上语璇不由的将自己的脸别了过去,却在她别过脸的那一瞬间,魏君残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不准做饭,会受伤。让,竹去。”上语璇刚抬头,就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她望着他眨了眨眼,魏君残被她瞧的脸色又有了一丝变化,别扭的转过了自己的脸。
上语璇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她受伤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不能什么事都不做,或者说全都丢给竹优尘的。
拿起手上的毛巾踮起脚尖,轻柔的朝魏君残的脸上擦了去,解释性的和他说道,“魏君残,我们不可以这样的,要吃饭就要做事。而且,我们现在是住在竹优尘的家里,不可以什么事都让竹优尘去做的。”
知道他以前的脾气就是说一不二的,只有柔声和他讲理,而且也只有她一个人和他讲,他才有可能改变主意。
果然,魏君残在听了上语璇的话后,望着她看了好久,之后才有些不悦的道,“那你也不准做,我去。”
上语璇,“……”
她可从来不知道魏君残还会进厨房,而且对于家里的这些小事,以前他也是不准她做,然后要去帮忙,可每次都是搞的一团糟。
他能帮倒忙就算好的了。
她哪里敢让他去做。
且不说做出来能不能吃,就是看他这样子也怕他受伤啊。
魏君残见上语璇望着他,一脸的不相信,心底的那股子傲气也出来了,伸手将上语璇还拿着毛巾放在他脸上的手给拉了下来,拿起毛巾朝着脸盆就丢了进去。
上语璇一愣,人已经被他拉到屋子外头了。
“魏君残,我不去厨房了,你进屋去,我去找竹优尘,我去找他去做。”上语璇知道这人脾气上来了就是倔,要好好的劝,绝对不能直接忤逆了他的意思,否则只会越搞越糟糕。
可是,这次的魏君残却并没有听她的劝,硬是将她拉回了她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给关上了,不但把门关上了,还把窗也给关上了。
还冷着脸对着上语璇命令道,“你不准出去,我去做。”
那带着孩子般的语调偏偏还如此霸道,真是让上语璇哭笑不得,而且他不但把门窗都给关上了,甚至还搬了块大石头堵在了门口,不让上语璇出去。
之后,发生了何事?
她很快就听到了竹优尘的大叫声,“魏君残,你对我的厨房做了什么?”
“我在做吃的。”魏君残冷冷的回了一声。
“魏君残,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给我出去,你给我滚出去!”竹优尘维持了二十多年的翩翩君子形象终于已经在看到魏君残将整个厨房搞的乌漆抹黑之后,爆发了。
可偏偏,魏君残就是不出去,看着那已经快被他点燃的厨房,还一本正经的盯着竹优尘,异常鄙视的道,“璇儿说了,不能不劳而获!”
“你,你!”竹优尘彻底气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上语璇听着厨房那儿传来的声响,不忍心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发誓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钻到牛角尖里去的魏君残太可怕了。
门口魏君残搬来的那个石头还真是挺大的,任由上语璇怎么推门就是出不去,她不得不打开窗户,搬来凳子,小心翼翼的爬上窗户,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那儿的厨房,两个男人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上语璇望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厨房,再看着暴跳如雷的竹优尘和狂傲霸道的魏君残,无奈的裂了裂嘴嘴。
“你们,别吵了。”上语璇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两人大声的叫喊道。
听到上语璇的声音,竹优尘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情绪也平息了下来,他回身望向了上语璇,见上语璇有些不自然的垂下了眸子,心底无奈的笑了笑。
经过昨晚的事,两人都有些尴尬,那么最好的选择便是,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