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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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妈妈想了想,做了个评价:“她是个想往上爬,会寻机会的人。”
臻璇没有开口,闭目略思量。
她和常嬷嬷打的交道不算多,但几次接触下来,她对常嬷嬷的印象不差。
说话做事有条理,脑子很清楚,常嬷嬷知道自己要什么,因此不会错过表现自己的机会。
听挽琴提过,常嬷嬷年纪不大,甚至没有三十岁,按说这个岁数的多是娘子,她却被人叫做了嬷嬷。
常嬷嬷没什么背景,男人死了之后,就一心在这宅子里头谋路子了,从前跟着长生居里的张嬷嬷做事,后来被指到了杜越娘身边。
臻璇睁开眼,看向高嬷嬷:“去小院传个话,让紫媛回头就到这儿来当差,二等的那些活计她都会做,让她跟着执棋,常嬷嬷么,先晾一晾。”
高嬷嬷应了。
紫媛那儿得了信,一时有些恍惚,一想到杜越娘住了几年的小院要拆了重建,不由悲从中来。
等这院子没了,以后谁还会想到杜越娘呢,也只有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人,心里才如此念念不忘。
紫媛越想越伤心,拉着高嬷嬷的手,道:“妈妈,我们姨娘才走了不到半年,奴婢想替她守足了一年……”
高嬷嬷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暗想这是个重情重义的丫鬟,可再重情重义,事情都要做的:“咱们院子里桃绫嫁了,又少个二等,人手本就少些,你要再等半年,天一院里添足了人,哪里还有你的位子?奶奶留你下来是看重你。”
常嬷嬷浑身一震。抬眼去看高嬷嬷,见她还在劝着紫媛,她把刚才那番话细细一琢磨,茅塞顿开。
高嬷嬷来传话的时候。常嬷嬷是有些郁郁的,紫媛的差事定了,她却没个准确的说法,没说让她走,也不给她个位子。
常嬷嬷心里百转千回,可紫媛在这里,她不好拉着高嬷嬷探了探口风。
但这番话让她明白了过来。
没有让她离开天一院,就是把她留了下来,留下来的人自有用处,没有指派上是因为人够了。暂时没有位子。
高嬷嬷是什么人?那是二奶奶身边顶顶亲近的管事婆子,最能揣摩二奶奶心思的。那些话是提点紫媛,也是在提点她。
只要能留在天一院里就有机会,就如同执画跟她说过的,二奶奶喜欢聪明人、忠心人。只要她本分规矩,就一定能爬上去。
常嬷嬷想明白了这些,便帮着高嬷嬷来劝紫媛。
紫媛这些年常听常嬷嬷讲道理,这会儿被她劝着,倒也听进去了不少,一面垂泪一面点头。
高嬷嬷见此,也不多说。转身回去把这儿的情况告诉了臻璇。
杏绫那里,思前想后了三天,到臻璇跟前磕了头:“奶奶,谢奶奶大恩,奴婢给您去管铺子。”话一说完,一张小脸红了个透。
臻璇闻言。笑着点头:“回头我让陈妈妈上门提亲去。”
说的是回头,却是立刻让人去寻了陈妈妈。
杏绫羞得不行,转身就要跑。
挽琴不由笑话她:“哎你跑什么呢,赶紧先来拍一拍婆母的马屁。”
屋里笑得热闹,天一院外头。孙氏过来了。
挽琴正了正神色,迎了出去。
臻璇也迎到了屋外,看着笑意盈盈的孙氏。
姑嫂两人进屋坐下,孙氏拿出了帖子交到了臻璇手上:“六妹夫高中,五月初八迎娶六妹妹。算一算日子,六妹妹初三上轿,从甬州发亲。”
臻璇拿过烫金的喜帖,抿唇笑了:“这两年一个劲办喜事呢。”
孙氏也是高兴,谁不喜欢家中喜事连连:“六弟那里,八月抬柳家十娘进门,不过亲事要在京里办。五叔父与五叔母,大约过些日子又要上京去了。再往后嘛,七弟和季家表妹的婚期还未定。”
说到郁琮的婚事,臻璇笑着摇了摇头:“我舅母说是想多留她一两年。”
等臻径完婚了,喜事怕就没那么扎堆了。
臻徽和臻德没有议亲,臻璇大约能明白段氏的心思,作为裴侍郎的亲儿子,又有臻琳这个嫡姐,即便是庶出的臻徽应该也能说一桩不错的婚事,但要想说得更好一些,就要等他们考取了功名了。
段氏不愿意让人说她怠慢庶子,干脆就等两年,看看臻徽能有多少出息,再来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至于臻德,那是段氏的心尖尖,越发要慢慢选慢慢看了。
裴家的小姐里头,往下便是臻玟和臻珧,臻玟讲话还不利索,臻珧更是尴尬,她的嫡母不愿意揽事过去,只怕是要往后拖了。
臻璇没说话,孙氏也在心里琢磨。
送帖子的事,原本无需她亲自来一趟,有些传言她想告诉臻璇,天一院里说话比在裴家庆荣堂里方便得多。
孙氏扫了一圈屋里伺候的丫鬟,挽琴她放一万个心,另一个执棋,不是她们裴家出来的,她有些犹豫。
臻璇看出了孙氏的欲言又止,笑着道:“执棋,去看看曦姐儿,要是醒着就抱来让我嫂嫂瞧瞧。”
执棋通透人,哪里会不明白,笑着福身下去,也不走远,就守在了中屋里头。
见臻璇看过来,孙氏压着声,道:“这事我只听了个风声,不一定准,你先过个耳。”
臻璇见孙氏如此严肃,不由正了神色,待听到孙氏说“永凉王府”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头。
臻瑛成亲好些年了,一直没有身孕,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