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真的要杀我,你竟真的要杀我!”红鸦脸庞扭曲得厉害,她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臂,死死盯着轩辕梦,目眦欲裂。
轩辕梦望着女人疯狂激愤的面容,微微蹙紧了眉,却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单手擦着剑锋上的血珠,口中吐出淡淡的言语:“跟我作对的人,全部都得死。”
“哈哈哈……”夜鸦不惧反笑:“您不愿收留我,甚至不肯给我一个了结,如今,你终于愿意亲手杀了我吗?我终于有这个荣幸死在您的手下了!”
萧倚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世上竟然有想被轩辕梦亲手杀死想疯了的人!
轩辕梦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取得胜利,才是她最终的目的不是吗?
“轩辕梦,杀了我!”夜鸦双目暴突,猛地大吼一声。
“如你所愿。”轻轻一句,寒光乍现。
血光如天边骤然破云而出的天光,一道血幕洒下,锋利的剑,轻轻松松划过女人的腰际,眨眼之间,红鸦被一斩为二,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
轩辕梦看看手里的剑,又看看红鸦,蓦地转过身,一阵干呕。
萧倚楼面色复杂地看着弯腰吐得昏天黑地的轩辕梦,竟说不出此刻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她痛苦地摆摆手,对萧倚楼虚弱道,“帮个忙,去把跑掉的那些家伙解决掉,再留个活口带回来。”
难得没有与她拌嘴,当轩辕梦将誓要报恩的女人打发走,又把拦腰斩断的红鸦埋好,萧倚楼拎着一个浑身发颤的家伙回来了。
轩辕梦感觉有些疲惫,懒得再和那人罗嗦,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个乌黑的药丸,强迫那人吞下,“我给你服下的是七日断肠散,全天下只有我才有解药。告诉你幕后的主子,柳氏一家已死,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就会给你解药,否则,你就等着七日后全身溃烂而死吧。”
“你放她回去,就不怕她会反水?”望着女人屁滚尿流狂奔远去的身影,萧倚楼忍不住问。
轩辕梦闭着眼,笃定道:“她不会。第一,我给她喂了毒,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第二,她任务失败,生怕她主子大怒之下赐她一死,两点结合,她一定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的。”
她想的果然周到,萧倚楼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就好比之前与红鸦的对决,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内,红鸦必死,而他,只是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罢了。
打算闭上自己的嘴巴,却又想起一件事,萧倚楼忍不住再次发问:“你给她服的七日断肠散是哪来的?”这毒药的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亏她总能想出这么多折磨人的手段来。
“七日断肠散?”轩辕梦将一只小瓶子拿在手里晃了晃:“你说的是这个?”
萧倚楼没有回话,但厌恶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轩辕梦拔开瓶塞,竟倒出一颗丢到自己嘴巴里:“毒药名是我临时编的啦,其实这玩意根本不是毒药,而是我让保和堂老板为我配制的健胃消食丸,以陈皮、山药、人参和山楂配制而成,你要不要尝一颗?”
萧倚楼嘴角狂抽,这女人……
杀人不眨眼的是她,好心助人的也是她,让人生不如死的是她,给人希望和光明的也是她!
他恨她,比从前还要恨,恨她改变了自己对她的看法,恨她令自己报仇雪恨的决心淡化,恨她总是用无辜的态度做着心狠手辣的事情,更恨她,竟然让自己的心底为她产生了不可抗拒的柔软。
“我们回去吧,白苏应该也等急了。”站起身,她竟压根不管自己肩上的箭。
“你的伤……”他跟在她身后,声音里竟带了淡淡的担忧。
轩辕梦眨眨眼:“我的伤?哦哦,对了,我中箭了!”他不提她还真的忘了,肩膀上还有支箭没有拔。
萧倚楼又是嘴角一抽,敢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肩膀正在流血吗?
随手折断露在外面的半截箭杆,轩辕梦一脸无所谓:“没事,流一会儿就不流了。”其实除了刚中箭时的疼痛,她现在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还是处理一下吧。”他拉住她,手劲竟大的惊人。
轩辕梦没心情和他较劲,他想处理那就处理吧,她现在很累,根本连动都不想动。
这双手,再次做了让自己无法想象的事情,红鸦是一定要杀的,可她从没想过要以那种手法来杀她,腰斩呐!太残忍了。
唉……
她双手捂着脸,长长的叹息消失在微凉的空气中。
揭开她背部的衣衫,凝脂般的肌肤,丝缎般的触感。这是萧倚楼第一次与她这般亲密接触,手指每触及一次她的肌肤,心就不可控制地剧烈一跳。
轩辕梦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故而没有察觉他指尖的颤抖。
一个心猿意马,一个心不在焉,等处理好伤口,天色已经黑了。
回去的时候,轩辕梦与萧倚楼同乘一骑,主要是她真的太累了,让萧倚楼来驾马,她坐在他身后可以靠着他的背睡大觉,嘿嘿,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好事她都不会错过。
因为时间还多,所以回去时不像来时那么赶,走走停停,两人终于在离开五菱的第九天回来了。
心里惦着白苏体内的毒,轩辕梦回到钦差府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睡觉,而是去找白苏,看看他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