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怀闭嘴了,因为她的一句“你们都是老娘的男人”,赝月也闭嘴了,因为她的那句“都tm给我闭嘴”。
终于听她亲口承自己与她的关系,祁墨怀心花怒放,哪里还会回嘴。
又一次听她骂脏话,以赝月对她的了解,只要她出口成脏,这事基本上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见两人乖乖闭上了嘴,轩辕梦这才满意。
“明日就出海,我会留下五封书信,岳阳那边寄来一封,你就按照顺序寄出一封,直到我回来为止。”
“你让我帮你瞒着他们?”祁墨怀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点头道:“我不想让他们多操心,虽然我不赞同彼此隐瞒,但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担心。”
祁墨怀皱眉:“虽然我很想帮你,但你又怎知他们寄来的书信是什么内容?”
这一点她就想过,书信的具体内容她虽然不知,但以自己对他们的了解,猜个八九不离十还是可以的:“你放心吧,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祁墨怀看看她,又看看赝月,还是不能放心:“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有什么好考虑的。”她神色轻松,仿佛她做的,不是冒险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寻找连具体方位都不知道的一座孤岛,而是趁着天清气朗,乘一艘豪华游轮,去往一座风景优美的岛屿上度假一般,“现在想再多也没用,等明天了上了船在考虑不迟。”
祁墨怀嘴角一扯,她的思维还真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你多久能回来?”
她掐指算了算:“最多两个月吧。”
“好,如果两个月后你没有回来……”手指轻叩御案,祁墨怀一字一句道:“那么你的天下,就由我代你收了。”
她轻笑一声,并不在意:“好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望着返身庾呷サ乃,他沉声道,“皇后,你与朕之间的赌约,才刚刚开始。”
她脚步不停,只丢下一句:“我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他轻眯双眸:“朕,拭目以待。”
……
有了祁墨怀的帮助,第二日,一辆兼豪华与坚固的船只,便静静停泊在了港口,看来祁墨怀为了她的人生安全,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船并不算大,一共只有上下两层,三间舱房,顾及到赝月不喜与陌生人相处,所以她没有要船夫。
要当一个合格的妻主,真是十八般武艺,得样样精通才行啊。
海面很平静,并没有人们近段时间所流传的狂风大浪,因为没有要船夫,所以开船这种体力活,只能他们自己干,介于她这辈子也成为不了一个优秀的海盗,所以开船这种高技术活,只能交给赝月本人。
站在船舷边,吹着海风,瞭望一望无垠的蔚蓝海面,欣赏鱼儿从水中凌跃而出的优美姿态,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也。
最近总是忙忙碌碌,为了战况日也不休,精神也时常处于高度紧张,许久没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了。
当初虽然是乘坐渔民的渔船回到陆地,但她一路上都有认真观察,那时是自西向东,那么现在只需要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航行,或许就能找到当初居住的小岛。
她信心满满,老天爷不会这么绝情的,只要她足够坚强,就一定会有所回报。
可事实上,他们在海上漂流了近半个月,却仍旧一无所获,船上的淡水以及食物已经开始匮乏,再这样下去,两人不是渴死就是饿死。
“梦,回头吧。”赝月弯下身,对坐在地上,拿着罗盘,一直在研究路线的轩辕梦劝道。
不理会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张航海路线上。
从决定出海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要放弃,她这辈子什么事都经历过,每一次化险为夷,都是因为自己的坚持与永不放弃,潜意识当中,她无法接受空手而归这一结果。
赝月叹了口气,“你一定要这么固执吗?”
她还是不理会他,目光从未离开过甲板上的地图。
“我不在乎了,真的,我们可以回去了。”
听到他说不在乎,她猛地抬起眼:“真的不在乎了?”
他点头,“是,不在乎了。”
她放下手里的罗盘,深吸口气,指指他脸上的面具:“那好,把面具拿下来。”
他怔住,她又重复一遍,“把面具拿下来。”可他却一动不动,像是突然风化的石雕。
“你不是说不在乎了吗?”她紧盯他面具后淡色的瞳眸。
他缓缓抬手,想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坦然面对他,可终究做不到。
“看,还说什么不在乎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在乎?”她的声音很轻,落在他耳中,却带着浓浓的讽刺。
站起身,自嘲般轻笑两声,道:“是,我是说谎了,但自欺欺人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轩辕梦也跟着站起身,“我不是在自欺欺人,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但我有预感,我们一定可以成功,我不想半途而废。”
“梦,别跟我说什么预感,也别对我一遍遍重复你的决心。不论什么,都没有比活着还重要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没错,我是这么说过,但现在一切还不算坏,或许我们可以……”正说着,船体突然一阵剧烈摇晃,她立足不稳,立刻后倒去,幸亏赝月及时伸手,将她牢牢抓住。
一波海浪猛地迎头击来,轩辕梦没有准备,不小心被呛了一大口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