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清霜遍地。
泠泠的月色,将这样一个寂寥暗沉的黑夜,装点得越发寒意涔涔。
轩辕梦独自一人坐于屋顶,手持青玉碧色壶,扬手望着头顶无限宽广黑色天幕。
原以为,两年前的伤,她早已忘记,可当看到那个牌位的瞬间,那些杀伐惨烈,泣血长啸,全部都朝记忆深处涌了回来。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背叛主子,夜鸦……永远……忠于主子…”女人临死前,那比雪山之巅圣洁莲花还要美丽的笑容,蓦地浮现在眼前。
握紧手里的玄铁石,冷硬的棱角咯得手心发痛,但似乎只有这样,心底的疼痛与悲怆才能所有缓解。
有些事情,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淡,但有的事情,却永远也无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磨殆尽,它只会暂时被埋藏,宛如一颗积聚力量的燧石,等待有一日,迸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不去恨,不代表没有恨。
她与轩辕慈,早已是不共戴天。
这颗被深埋与地下的燧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爆发出拔地倚天的强大的力量呢?
夜鸦……
我绝不会让你白死的。
你既给予我衷心,我亦必给予你回报!
仰头,玉壶中清酿涔涔入口。
突地,斜里伸出一只掩在青色衣袖下的手,猛地夺去酒壶。
“饮酒伤身。”
转首,男子苛责的言语下,却是担忧怜惜的表情。
她无谓笑笑,身子朝前一探,夺回酒壶:“你当我在借酒消愁吗?非也。”她晃晃酒壶,酒液与玉壶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动,“这里装的是甜酒,一点也不烈。”
邵煜霆明显不信,若非借酒消愁,有谁会大半夜抱着酒壶跑到屋顶上吹冷风。
知道他不信,轩辕梦仰头饮下一大口酒酿,趁他不备,将他压倒,顺势将口中酒液哺喂给他。
甜蜜的汁液自柔软的唇,一滴滴漏入自己的口中,灵活的舌同时探入,与酿蜜的佳酿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
她喜欢他身上清爽的味道,不似白苏身上的药香,而是一种带着凛冽之气,却无比沉稳的气息,给人一种安心宁和的感觉。
将酒液悉数哺喂进他的口中,又细细在他口中探寻一番,这才松开他,露出一抹调皮的笑:“怎么样?这回该相信了吧?”
他神色淡淡,唯有一双漆黑墨眸深邃如星,倒映了无边月华。
她被他这种目光看得浑身如火烧,明明是这样清润无垢的眼神,为何被他瞧着,却有种被剥光了衣服的感觉?
正欲起身,却被一双手牢牢按住,女上男下,胸膛紧紧相贴,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
“别再勉强自己,难过的话就说出来,我就在这里。”
清浅的声音,甚至不带任何感情,却使她的心,因这平淡的话语而狠狠震颤。
心里又酸又痛,却又泛着如酒酿般淡淡的甜蜜,“我真的没事,如果我很难过,必然会抱着你大哭一场。”
他的手指,抚过她冰凉的眼角,“只怕你永远不肯对着别人哭泣。”
“我为什么要哭?”她不以为然地反驳:“没有走到最绝望的那一步,我是不会哭的,再说,真的遇到难事了,哭也没有用。”
他一声轻叹,抚在她眼角的手,缓缓移至她的耳根,轻轻摩挲:“这世上有些事,虽然不能靠哭泣来解决,但有一个人愿意聆听你的哭泣,你就会快活很多。”
被他这么一说,眼角突然泛酸,险些就落下泪来。
以往一直以为邵煜霆死板木讷,不会说好听的甜言蜜语,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家伙是简直就是情圣再世,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搅乱她一汪平静的心水。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确很难过,想到两年前的种种,心就像是被人拿刀刺着一样难受。”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伤心痛苦说出来,真的觉得好了很多。
他轻拍她的脊背:“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为什么要责怪自己,这些都与你无关,若不是后来在宛东遇见你,以后的日子会怎样,谁也说不准。”
那时候她虽然恨着他,但起码还有感觉,还有可称之为人的感情。
她不愿意被他看轻,所以活得坚忍,活得努力,而当这种坚忍与努力变为习惯后,再悲伤绝望的痛苦,都无法再将她打倒。
他给予她的,不仅仅是随时随地的守护,还有宝贵的第二次生命。
只要一提起两年前,他身上的那股阴寒气息就会不自觉的加重,伴随着深刻的恐惧与紧张,他环紧她的身体,温热的薄唇贴上她颈侧白皙滑腻的肌肤,喃喃道:“梦,以后你的痛你的伤,全都可以哭给我听。”
眼角潮热,滚烫的液体不听话地从眼角逼出,蜿蜒在被长发遮蔽的脸颊上。
他缓缓抬起身,薄唇离开她的颈项,转而吮吻上她的脸颊,将挂在腮边的一颗晶莹泪滴卷入舌尖。
苦涩中带着微甜的味道……
她身体一僵,明显感觉到一股几乎灼烫人的热度他体内渗出,煨热了她冰凉的肌肤。
“煜霆,你该不会……”话未说完,一只同样滚烫的掌,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上,探入薄薄的贴身小衣内。
一声嘤咛,清透的眸瞬间水光四溢,引人遐思。
他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平铺在屋檐上,然后将她缓缓放倒在大氅上:“以往从未温柔对待过你,希望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