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严格履行了她所说的要“严加管教”春心的诺言。
早上再也不能睡到自来醒了,天刚蒙蒙亮,春玉就会立刻翻身起床并把春心叫起来。
赖床不起?大冬天的掀你棉被,看你起不起。
“你这样已经是极好的,姐姐成亲头一年可是天不亮就要起床到婆母房里立规矩的。”面对春心的抱怨,春玉只是毫不在意的说,“伺候婆母更衣吃饭,然后才能回去打理自己,如今不过是让你稍微早起一点罢了。”
你是不是被婆婆虐到心理变态了,我还没嫁人呢,就算是嫁人,你也不是我婆婆,你管我早起晚起呢!春心困得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
平日里早上起来,老妈做饭,她背书,可如今背书也不行了,她得帮着老妈做饭。
按照春玉的说法就是:“你又不考举人,那些书你都背下来了,还翻来覆去的背什么?娘一个人那么辛苦,你做女儿的都不知道体谅么?想让人说你不孝顺?”
你孝顺你倒是去做啊,每次你装个样子要插手,娘一说不用不用,你立马停手是给谁看呢?春心一边费力的劈柴,一边磨牙,这会儿她就已经气得不困了。
平日里早饭时间是自由时间,因为爷爷白天不在家,只有早饭时可以凑到一起,所以基本上都是春心叽里呱啦东拉西扯炒热气氛,爷爷老妈他们边听边插嘴。
可春玉说了:“食不言寝不语,在家里这样没人看见也就算了,要是在外面让人瞧见,太不像话。”
于是,只要春心一开口,就会收到姐姐投来的白眼一枚,以及夹过来的菜——“小春,来,多吃点菜。”
尼玛。你后边那句话就是“少说句话”吧?!
早饭后,碗盘全归了春心洗刷,刘氏有心插手,却被春玉劝了回去。
“娘,这不过是小事,你就歇会儿吧,她要是做不好,这不还有我呢。”
还有你,你丫倒是做啊。春心狠狠的把盘子当做春玉的脸蛋擦擦擦,擦掉你一层皮。
上午也没时间清理药材熬药浆了。因为春玉要监视春心把女红练起来。下午倒是没办法,家里就一个春心能帮得上药铺的忙,春玉还真不敢顶着不孝的名头让爷爷一个人在药铺里操劳,
如此折腾了两天。春寻先看不下去了。在春玉再一次大清早的把春心从房里拖出来后,他收起了自己的剑拦下春玉说道:“小玉,心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一会儿也无妨,这几日你强加给她那么多事做,她也太累了些。”
“哥。你们就是太惯着她了。”春玉摇摇头,顶着春心老老实实把自己衣裳系好,继续说道,“你们这不是疼她。是害她啊,如果她再不收收性子,将来嫁人的时候可怎么办?难不成还等着婆母来伺候她?依我看,那些药书医书她根本不需要背那么多,难道说她还想长大以后去做个大夫不成?一个姑娘家,在家时规规矩矩做事,出嫁后本本分分做人就成,毕竟嫁人以后就是婆家的人了。只要一心向着婆家。还能没好日子过?”
春心越听越腻歪,撇撇嘴咕哝道:“那我不嫁人不就成了?不然就找个不会奴役我的人成亲。反正我自己也饿不死自己,嫁出去还得当牛做马。图什么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春玉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春心对哥哥抱怨道,“你听听,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普通人家的姑娘有哪个会说这种话?再说了,姑娘家的亲事都是父母做主,哪能自己任意妄为,真不知道她是被谁带坏了,没半点姑娘家的贤淑模样。”
你丫干脆说我是近墨者黑,被兰悠萝带坏了算了。春心再次撇嘴,她这姐姐可真够执着的,被老妈拒绝以后,干脆直接找上了老哥,跟老哥明敲暗打的,说什么当初兰悠萝的爹平白带走了老哥,害的娘伤心了那么多年,兰悠萝简直就是仇人之女,老哥一意孤行非兰悠萝不娶,岂不是伤娘的心,岂不是不孝神马神马的。
去你的吧,老妈现在看人家兰悠萝是越看越顺眼,要是娶你那什么表妹来,那才是真不孝呢,知不知道什么叫齐大非偶啊?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媳妇,你还让老妈做好饭端她面前等着伺候她?人家兰悠萝家世显赫,在江湖中也是有地位的名门,可你看看人家,洗衣做饭半点都不含糊,我宁愿要这个拿剑的嫂子也不要你那个只会弹琴的表妹。
当然,春寻并没有这么不客气,只是很淡然的婉拒了大妹妹的好意,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这门亲事的坚持。
正是如此,春心发现春玉似乎将怒火都转移到了未曾谋面的兰悠萝身上,反正一切都是兰悠萝的错,要不是兰悠萝勾引了老哥,老哥如今还是单身呢,她提出那么好的一门亲事,老哥不会不动心。
“心心还小,嫁人的事情还远着呢。”春寻有些不悦,在他看来,心心只是稍微活泼了些,可却是格外的机灵懂事,他可不舍得让心心被管得死死的做个木头姑娘。
“哥,不小了,她生月大,过了年就满九岁,虚岁也十岁了,再过个五六年可不就要出嫁?五六年听着长,那可真是一点都不长,我还想给她找门好亲事呢,总不能让她嫁个一穷二白的人家,连个丫鬟都使唤不上……”春玉说着猛地闭上了嘴,方才她是急了说溜了嘴,话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她娘家可不就是连个丫鬟都没有么。
春心这次不撇嘴了,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