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也怨不得人家要闹。黄家这事儿本就不占理的。”另一个妇人有些义愤填膺的味道,“黄家那媳妇可是给他家爷爷嬷嬷都送了终守了孝的,可不是他们说休就能休的。”
“可不是!”墨绿色春衫妇人同仇敌忾般道:“黄家给了个无子的理由想要休媳妇,可人家可是给黄家生了个丫头的。要我说。定是黄正兴那小子现在发达了,看不得糟糠之妻了才做了这么阴损的事儿。”
“是啊,我可听说先前黄家也没说休妻,是想给黄家小子再娶一个小回来生儿子呢。黄家媳妇平日里看着温顺,这时候却不干了,好生闹了一通,把黄二两口子给惹恼了。”刚才那妇人又道:“黄家小子听说自己媳妇把爹娘给气着了,直嚷着要休妻另娶呢。”
“这么说来,这事儿还是黄家媳妇自找的?”众人疑惑了。
茶铺老板娘也忍不住提供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黄家虽有些脸面,可谁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也不愿白白做小的。他们是想着先把人娶进来,看两人谁先生儿子谁就做大的。黄家媳妇脾性再好,也不能让人这么作践,才不管不顾闹了起来的。”
一番话说得唐氏大惊失色,赶紧问道:“嫂子,你们说的黄家可是在镇上黄老爷家做事儿的黄家?那家就一个独子叫黄正兴?早年间还读过一两年书的?”
茶铺老板娘点头,又奇道:“大妹子怎的知道黄家人?”
唐氏也顾不得答话了,付了茶钱拉着几个女儿就往回走,寻思着要赶紧回去。就走得虎虎生风,“这真真是作孽!好好的梅香嫁过去算是什么事,说不得就给人做了小!不就是家道好点吗,就飞起来了不成?”
回到家里,跟丈夫细细的把那情形说了,还没有说完周友平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大姐这说的是什么亲,要不是今儿个你过去访访。还不得把梅香给坑了!”
说着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唐氏见势不妙,赶紧追了出去。周筝儿几个对视一眼,也巴巴地跟着跑。
周李氏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含笑和张氏说着话。“你大姐都打听清楚了,黄家那小子人俊朗家境也好,还念过书,还说要是成了彩礼一样不少”想着想着笑出声来,拉长了嗓门对缩在屋子里的梅香说一句:“我就说听娘的准没错,你嫁过去才知道好,这女人过日子就要松脱一点,不要整天的愁着算计着过日子!”
话刚说完,就见院子里齐刷刷的走进来一群人,她没来得及说话,周友平就黑脸道: “娘,不能让梅香嫁到黄家去。”
周李氏登时的就有些恼火,她先瞪了气喘吁吁跟过来的唐氏一眼,口气很是不耐,“好不容易有个相当的对象,怎么你就见不得你妹子好,梅香嫁过去碍着你们什么?”
周友平口气也不好,“娘,你就算要嫁闺女也要打听清楚是什么样的人家!”
“什么样的人家?好人家!”周李氏说着不免有些得意,“你大姐都打听清楚了,人家家里底子厚实,儿子又是读过书的,可是打着灯笼也寻不着的好人家!”
唐氏急急问,“娘,那家的儿子可是叫黄正兴?”
周李氏被大儿子闹得早有些不耐烦,也没好气的回答,“知道还问!”
唐氏倒抽了一口凉气,“娘,既然是他家,就不能让梅香嫁过去!”
也不待周李氏说话,唐氏便开始滔滔不绝,把黄家什么时候已经娶了媳妇,那媳妇又为什么被夫家嫌弃,还有黄家准备娶两房媳妇生孩子等等一五一十说了,周李氏丝毫的插不上嘴,最后听唐氏得出一个结论,“娘你要是要梅香好过,就不能嫁黄家!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访访!”
周李氏目瞪口呆,被唐氏这一通长长的话吓得不轻,又不甘心在这么多人前掉面子,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天白日的我拿这话来吓唬娘不成,娘还是亲自去访访才放心,黄家的事情早在村里传开了,随便找个人就能打听清楚。”唐氏的话已经完全镇住了李何氏。
这时一直躲在屋里的周梅香突然冲了出来,抱着唐氏就哭了起来,“大嫂,还好有你想着去访访,不然,我,我……呜呜呜。”
唐氏见她哭得伤心,也知道她这段时间因这事儿压抑狠了,也不劝她,只拍着她背让她哭个痛快。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让才从地里回来的老周头和周友安一片狐疑,“这是怎么了?”
张氏偷看了婆婆的脸色,小声对周友安道:“还不是梅香的事,也不知道大姐是怎么寻的人家,原来这黄家小子早就娶了个媳妇了……”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语气里满是对这件事的惊奇和对周桂香的不满,完全忘了当初自己有多支持这件亲事的样子。
老周头听了脸色也不好,黑着脸对周李氏道:“明儿个你就去把这事儿推了,也让桂香以后少管家里的事,年纪越大做起事来越发不靠谱了!”
当着儿子媳妇,女儿孙女儿一众小辈的面被老周头说了一通,周李氏面子过不去,犹自辩驳,“这也是老大家的听了个音,具体什么情况不还不确定吗,也用不着这么急……”
不等她把话说完,老周头脸上更黑了,“还要多清楚?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这黄家一开始就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