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暄微扬下颔,上前一步,与如太后相对而立,气势凛然,丝毫不输如太后分毫:“依他陷害皇后之罪,本该诛他九族,本宫现在只不过拿手炉砸了他,已算善待于他了!”
“你……”
看着眼前怡然无惧,与自己顶嘴,完全可以用嚣张来形容的沈凝暄,如太后怒火攻心,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
此刻,剑拔弩张的,一位是太后,一位是皇后,只要皇上不说话,在场众人自然是不敢开口的,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太医,唯恐丢了性命,只得浑身惊颤着开口出声,血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的滴落在地,其状惨不忍睹:“太后,微臣冤枉啊!”
“冤枉?!”
沈凝暄偏着头,讽刺的笑了笑,直接将手里的药包用力甩在太医身上,“把红参药茶,说成是红花,本宫这被冤枉的人,都还没喊冤呢,你这冤枉人的,又有何面目在这里喊冤?!”
闻言,太医面色青紫不堪,加之他满脸的鲜血,更让人看着难以忍受。
颤巍巍的抬起头来,见如太后正狠瞪着自己,他脸色越发难看几分,硬着头皮说道:“微臣没有想过要冤枉皇后娘娘,更没有胆子敢冤枉皇后娘娘,微臣不过是实话实话,这些药包的的确确装的全是红花!”
“是吗?”
沈凝暄浅叹,冷眼看着眼前血流满面的太医,眼底平静无波:“若本宫说不是呢?”
“皇后!”
如太后气极,沉声喝道:“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当着皇帝和哀家的面,在威胁太医吗?”
“是不是威胁,让大长公主查验过这几个药包便一切真相大白了!”口中如此幽幽说道,沈凝暄清冷一笑,转身重新坐回座椅上。
“若皇后觉得,太医所言不足以服众,大可再传位太医过来!”在如太后看来,沈凝暄现在根本就是在做困兽之斗,眸色阴冷的看着沈凝暄,她语气中压抑着深沉的怒火,让殿内众人全都心有忌惮:“现在大长公主不在宫中,你以为想让她来查验,她便能来吗?”
“若她刚刚好就在这皇宫之中呢?”
沈凝暄浅笑,盈盈抬眸,望向寝殿门外。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独孤珍儿一脸凝重的自殿外快步而来,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原本跟着沈凝暄一起进来,却不知何时离开的秋若雨。
看着独孤珍儿进殿,如太后凤眸微眯。
黑的,就是黑的。
即便是独孤珍儿,也不能把红花说成是红参!
“参见皇上!给皇嫂和皇后娘娘请安!”
甫一进入寝殿,独孤珍儿并未去看其他人,只是对独孤宸、如太后和沈凝暄三人分别福了福身至尊妖孽警官。
“小姑姑不必拘礼!”
沉默许久之后,独孤宸终于出声,心中早已料到,独孤珍儿出现在此,应该与沈凝暄有关,自然也知道,她出现在这里,便说明现在的局面马上就要被扭转,他朝着独孤珍儿轻抬了抬手,指着散落在太医身前的药包对独孤珍儿说道:“事关皇后清白和母后安危,还请小姑姑仔细查验,这药包里到底装的是何物?”
“是!”
独孤珍儿应声,轻轻抬眸,秀美如她,真是身着一件湛蓝色锦裙,外披黑色裘衣,柔美中不失干练,眼底精光灿灿。
深深的,看着独孤珍儿,如太后心弦紧绷的对独孤宸说道:“皇帝,方才太医已然查验过了,哀家并不以为有让珍儿再验的必要!”
“母后,今日之事事关皇后和朕的皇嗣,朕觉得完全有这个必要!”直接回了如太后的话,独孤宸眸色微沉,对独孤珍儿轻道:“小姑姑,有劳了!”
“是!”
在众目睽睽的重视下,她没有去看如太后,也没有去看沈凝暄,只的低眉看了眼太医身前散落的药包。
秋若雨见状,径自上前,取了药包,恭身呈于独孤珍儿面前。
独孤珍儿垂眸,将药包拿起,仔细辨别着包中之物。
这一刻,众人屏息,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胶着在她身上。
须臾,看着独孤珍儿微微挑眉,如太后瞳眸危险眯起,紧紧盯着独孤珍儿,率先出声问道:“珍儿,如何?”
独孤珍儿抬头,看向如太后,目光平静,微微启唇:“是红参!”
“不可能!”
眼看着如太后脸色已变,太医大惊,面色蓦地便是一紧,快步便朝着独孤珍儿走去:“
明明就是红花!”
“大胆!”
秋若雨抬腿,直接抬腿就是一脚,将满脸是血的太医狠狠踹落在地:“你想冲撞大长公主御驾不成?”
“你大胆!”
宁妃上前,猛地扬手,眼看着便要朝着秋若雨脸上甩去:“皇上皇后和太后娘娘全都在此,哪里容得你放肆?!”
说时迟那时快,沈凝暄直接起身,在宁妃的手掌与秋若雨的脸即将亲密接触之时,倏地探手握住她的皓腕,甩手便朝着宁妃脸上狠狠的,响亮的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那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看似打在了宁妃娇俏的小脸上,却更像是打在众人心头,让众人全都心神一震!
回过身来,宁妃捂着自己火辣辣疼着的左脸,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沈凝暄,却因睇见她眼底冰冷慑人的眸光,心弦蓦地一颤。
“你也说本宫和皇上太后娘娘都在了,哪容你在此放肆!”眼神冰冷的瞪视着宁妃,沈凝暄像是做了件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