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庆幸了。”墨迹不能认同,“你自己也是东陵人,东陵少受损失,有什么不好?”
宁天歌懒得跟他争辩,决定继续看她的风景。
冉忻尘从阴阳星宿的医书里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顺便再看了眼她的脖子,从那紧捂的领口中依然什么都没看到。
墨离勾了勾唇,逗弄着身边的四喜,四喜正犯困,眼睛欲张不张,他的手一碰,它便如猫儿似地叫了一声。
一时车内又归于安静。
墨迹闲不过一刻,想起了什么来,遂兴致勃勃地开始邀功,“主子,现在你回来就好,虽然你不在的时候我将有些人看得很牢,但你若再不出现,我可不能保证能不能看得住了。”
“哦?”墨离笑睇了眼恍若未闻的宁天歌,夸了一句,“做得不错。”
墨迹嘿嘿一乐,“那,主子有什么奖赏?”
墨离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奖赏?”
墨迹挠头,“主子赏什么,我就要什么。”
墨离抚着四喜柔软光滑的长毛,沉吟了一下道:“你能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务,这个赏也不能给轻了……嗯,以后四喜每日洗澡的好事就交给你了。”
“什么?”墨迹怪叫一声,变了脸色,“让我给这臭狐狸洗澡,主子你还不如杀了我!”
正眯着眼打盹的四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不愿意?”
“不愿意!”
“那好,既然这么好的奖赏不要,那就换一个。”墨离在墨迹既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中云淡风轻地说道,“以后捉鸡的事,就由你负责。”
“这个我也不愿意!”墨迹表示强烈的抗议,“主子,侍候你我没话说,但要我侍候这狐狸,我可不干!”
“干不干?”
“不干!”
“那好,还是洗澡吧。”
“……”
“总之,你自己想好。”墨离斜倚着软榻,梳理毛发的动作让四喜舒适地通体舒坦,“要么洗澡,要么抓鸡,你自己选。”
“主子,我要的可是奖赏,不是责罚!”墨迹鼓着腮帮子强调。
“这就是奖赏。”墨离完全无视他的急躁,慢慢悠悠道,“四喜现在可是你主子最心爱的小宠,让你做这些是因为你主子看重你,你看看外头谁有这个荣幸?别人想要摸摸它的毛,你主子我都不舍得。”
墨迹:“……”
那是因为它根本不让别人碰好不好?
墨迹对墨离这种睁着眼说瞎话的表现实在非常不忿,却又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是主子!
宁天歌投以同情的一瞥。
连自己说错了话都不知道,真可怜。
“主子,你还是把这份荣幸给别人吧。”墨迹一甩袖子就出了去,坐在前头向阿雪抱怨,“阿雪,你听听,咱主子现在这心都长偏了。”
“心本来就是偏的。”阿雪将鞭子扔回给他,侧过了身子靠着车厢开始睡觉。
于是,没人听他诉苦心里又憋屈得要死的墨大爷挥着小鞭独自赶车很忧伤。
——是夜。
墨离先后收到了两份密报,一份来自京都,一份来自北昭蒲阳。
京都那份先于蒲阳那份到达,墨离看完之后便直接将密报递给了宁天歌。
宁天歌看完,递还给他,却迟迟不语。
京都一切太平,太子死了之后便再无人兴风作浪,就算有人想作风作浪也有心无力,然而有件事却在她意料之外。
宁泽轩母子离开宁府,下落不明。
墨离并未安排人手监督宁府,因此这消息来得并不及时,更无法得知宁泽轩母子的去向,至少在墨离那些暗卫得知此消息并将消息送出之前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不可能知道。
想要知道宁泽轩母子去了何处,只能派人去查。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定然已经不在京都,以墨离那些手下的办事能力,在密报发出之前必然已查遍整个京都。
她不想动用无觅阁的资源,便对墨离说道:“这件事,让你下面的人好好查一查,务必要找到他们。”
墨离将密报扔在火堆里烧了,看着上面冒起的那一缕黑烟道:“你放心,他们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