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脸上漾起了笑颜,“谢谢少奶奶。”
她转身就朝后面的马车跑去,秀彩早在那里停了车等她,两个丫头成了伴,少不得在路上要成话唠子了。
候府的马车前前后后有七八辆,其中五辆是九雅两口子的,秀彩极为认真,帮他们打包了不少衣物新褥以及吃食,她连吃饭喝茶用的杯碗茶盘都带起了,害怕在疫区用了别人的会染病,最重要的还有九雅的专用药箱和那条灰毛狗。九雅担心它在府里被人弄死,无论如何也要带着。
现在龟毛和雨蝶秀彩也较熟悉起来,她们喂的食也会吃,平时雨蝶也没少跟它洗澡,龟毛现在简直把她当成了第三个主人。
然后在前面的三辆就是傅长亭的,他一个人坐一辆马车,带了一个小厮,其他的马车里似乎除了日用品外,还有不少药材。
这次皇上放他出来,敲了他不少药材,他对外说在京城一时收不到那么多,便准备要沿路收着走。他反正负责这一椿,九雅只管到时候有药材用就是了,便也由着他。
八辆马车在南城门口与等在那里的黄大人会合,黄大人是一个面目清瘦双目有神的五十岁老者,一脸严肃,一看平日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听说此人平日清誉在外,很是铁面无情,一些官员平日都不太愿意接近他,因为接近他巴结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反而被他拿到什么把柄,还要不留情面的告到皇上面前去。
那五百官兵都是抽的羽林军,由一个姓鲁的郎将带领,在两厢会合的时候,九雅并没下马车,只让傅誉下去与黄大人打了招呼。
黄大人也没说什么,只指着身边的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介绍道:“这位就是今科探花郎安子程安大人,皇上特指的记事员,此次的一路行程,全由他记录在册,同时疫情的救治,他也会一点不漏的记下来,三少既然代县主出来,你们便认识认识吧。”
安子程与傅誉早认识,他一脸爽朗地笑道:“想不到此次能同三少一起出行,实感荣幸。”
见到他,傅誉尽管心存忧虑,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道:“彼此彼此,希望我们能一路合作愉快,不出任何纰漏。”
几人一番寒喧后,便各自上了马车,近三十辆马车在五百骑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出了南城门。
九雅见到安子程现面的那一刻,心里没来由生出了不安,那么多人好派,皇上为什么要派他?是皇上指派,还是他自荐?或是别人举荐?
傅誉则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我已经都做好了安排,这一路会有不少跟着来,不会担心那些人耍什么诡计花招,退一步说,在疫情没得到控制前,他们谁都不敢动你。路途还遥远,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吧,这些日子你也累得不轻了。”
九雅知他说得有道理,而一些事情她担心太多也不起作用,只能遇事的时候随机应变了。
京城离新宜少说也有一千多里,由于事急,一行人根本不敢耽搁一刻,紧赶慢赶,一天下来最起码都要赶个一百五十里,照这种速度,到新宜,少说也要七八天的时间。
而这一路,傅长亭则是骑马先行,因为他要先到前面收集药材,把路线说好,车队再与他在前面城镇会合。而五天下来,他就收集了二十几辆马车的药材,时间却没有延误一分。
整天坐在马车里,开始的时候还能承受,可是时间一长,九雅就开始受不住了,官道并不是平整无坑,一些百年古道早已坑坑哇哇,马车颠簸得头晕眼花。
在前世的时候,坐个十二小时的火车都觉得腰酸背痛,何况还是这样的颠簸?几天下来,她感觉身子骨都快散了一般。但是再痛,她也得忍着,不能因她一人将行程拖慢了啊。
晓行夜宿,晚上一挨着床榻,她就想那么样睡下去不想再起来,傅誉总是叹着气,手上带着热力,不断给她按摩。当然,他依然还是要装病的,睡到第二天一清早,往往是寒子鸦跑进来把他又抱到马车里继续赶路。
而秀彩和雨蝶肯定也不轻松,不仅她们同样受着从未遇过的马车颠簸,而且晚上住进驿馆后,还要帮傅誉继续熬药。因为傅誉的阴寒之气至今仍未驱除干净,那些补药还不能断。
众人忍受着疲累,车队终于到了罗樟郡,距新宜,就只有最后一天的路程了。听说马上就要到了,九雅感觉轻松了不少。
一大早,寒子鸦就把傅誉从客房里抱到了马车上,到了这里,秀彩就要求九雅换上男装,因为马上就要到新宜,恐怕一到就要直面很多人,甚至那里的百姓。九雅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刚一点头,秀彩就喜滋滋地给她拿出了一套斩新的胡服,却是与雨蝶之前买给她的一模一样。
雨蝶打趣道:“秀彩,你什么时候给少奶奶准备了这么一套衣服?我怎么看你好像专等少奶奶点头就给拿出来一样啊?”
秀彩已经帮九雅盘好了发,为她端端正正的把帽子戴好,眼里边里惊艳边笑道:“我早料到少奶奶有这一日了,所以来之前就先进了成衣店,帮少奶奶把这套衣袍买了下来,哇,少奶奶果然是适合这样的装扮,不行,我的眼睛要花了。”
她装着快要晕过去的样子,逗得雨蝶格格直笑。
闹了一会,秀彩就出去端药了,雨蝶为九雅描着眉,九雅望着她微肿的眼睛,静了一会,突然问道:“雨蝶,你和寒子鸦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你看你,昨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