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杖责二十”让整个兰馨院的气氛都猛然为之一凝,端木恬眯了眼,丝丝的凉意从眼角沁透而出,盘旋于身边,森冷森冷的。
宸公子“啪”的一声收拢了折扇,冷笑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似乎有些弄不灵清现在端木家当家的,是谁。”
老太太冷笑相对,道:“老身既执掌首代家主印信,自当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日便是家主犯了错,也同样要家法伺候!”
端木恬忽然伸手阻止了宸公子的继续开口,看着老太太森然道:“杖责二十是吗?好!”
“恬恬?”
“小恬恬?”
“郡主!”
众人惊呼,端木恬却不理,冷眼从老太太身后的人身上扫过,道:“谁来动手?”
莫名的,忽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直冲脑后,让老太太不禁轻轻打了个冷颤,可事到如今,她断然也不可能会退缩,也丝毫没有这样的打算。
她今日是打定了注意,定要将端木恬给打压下去,至少绝对也不能让她将这家给分了!
老王妃见着眼前的这个情况,忽然也不阻止了,在丫鬟搬出来的椅子上坐下,冷笑着说道:“既然恬恬都说好了,那我便在这儿看着,看今天的这个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宸公子则忽而勾搭上了旁边凤楼的肩膀,给他轻轻闪着凉风,说道:“凤总管,你可要好好的看仔细了,事后定要将此事如实的禀告皇上。杖责二十啊,也不知道咱身娇体贵的郡主能不能扛得下来,尤其还是在昨晚遭了那样的变故,今日身子不知是恢复了几分。”
凤楼一把将他掀开,然后娇笑着说道:“该怎么做我自当心里有数,如果不把情况弄了清楚,我也不好回去向皇上,还有三殿下交代啊。三殿下先前可是说了,让我先来端木王府传旨,待得他与皇上商议好事情之后,他也会来拜访。却不知等会儿当他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郡主时,会是何等样的表情,哎呦,我可期待着呢。”
老王妃转头看过来,道:“哦?三殿下待会儿要过来这儿?”
“可不是?三殿下说了,昨日迫不得已,冒犯了郡主,今日定要上门请罪,并顺便的,与郡主将昨晚的事究竟该由谁来负责这事商量下。”
端木恬顿时就黑了脸,怎么都没有想到昨晚的那个男人,竟会是君修染。
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却忽然一愣。
那一直都被她挂在腰间的小荷包,不见了!
因多年来都是随身带着的,已成了习惯,所以她此刻竟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莫非,是昨晚?
行刑的人已经准备好,老太太这是打定了注意,便是得罪皇上,得罪三殿下也定要将端木恬给打压下去。
杖责二十,若是体质稍不好些的人,怕是就要被直接杖毙了。
她或许,打的就是这个注意。却不知她的凭仗究竟是什么?真只是那端木家首代家主的印信?就凭着那印信,她便敢对端木王府的郡主,已赐婚三殿下的皇家未来媳妇下杀手?
这似乎不大可能。
“郡主,请!”
端木恬淡淡的从那行刑的人身上扫过,目光一凛。
这些人,竟都是身怀内力的。
她不禁勾唇冷笑,便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兰馨院外又“呼啦啦”的涌进了一群人。
“住手!”
来人赫然是端木璟,还有连帝师大人都出现了!
端木璟在宫中时便听说了皇上赐婚的事,面对外公的逼问只得将昨晚的事如实说给了他听,外公当即大怒,提前结束了今日的授课便拎了他一起急急的冲出宫来。
没想到他们刚到,竟然就见到了如此阵仗。
端木璟刹那间杀气毕现,却是当先恼怒的看向妹妹,道:“你说王府中的事由你负责,你来解决,你难道就是这么解决的?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对我说的?现在你打算要挨下这二十杖刑?”
“呃?”直面哥哥的如此怒焰,端木恬嘴角轻扯,眨了眨眼。
好哥哥啊,什么气氛都被你这突然的出现给破坏了好么?
璟世子于是又一声冷哼,道:“装无辜也没用,今日你若敢接下这二十杖刑,看我以后还认不认你这个妹妹!”
“世子想阻扰家法的施行?”老太太不甘寂寞的插嘴。
端木璟当即猛然转过身去,冷冷的盯上了她,道:“不知郡主犯了什么过错,竟要被责罚杖刑二十?”
直面端木璟杀气毕现,老太太不禁凛然微微后退了半步。
然而今日自她说出要执掌家法的那一刻开始,与她们的脸皮就已经彻底撕破,再容不得有丝毫退却,也没有了转寰的余地。
她便也是沉声说道:“郡主她目中无人目无尊长顽劣不堪不听劝告,更是不仁不义不孝,迫害叔祖的妻儿子孙,老身既手执端木家首代家主印信,面对她如此过错,代家主将她执行家法莫非也不可以?”
端木璟冷笑,道:“你说出这一长串的罪名,可有证据?不然若无凭无据的说出这一番话来,本世子便当你是在刻意诋毁郡主!”
“她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顶撞老身,难道不是目中无人目无尊长?老身好言相劝,她非没有听从难道不是顽劣不堪不听劝告,之后更是言语辱骂老身,不是不孝?她欲驱逐叔祖母堂叔伯兄弟姐妹们出王府,任由他们流落外面难道不是不仁不义,迫害叔祖的亲儿子孙?凭证?这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