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钱的走了,真舒服!
元素像一只久囚在笼中又突然获得自由的小鸟,深深呼吸,舒展双臂,她惬意的走到阳台上,空气像刚刚净化过一般,清新,自然,别墅楼下的花园里,花儿迎风招展……
这日子真美!
泡上一杯茶,在花园里支一张摇椅,然后托着腮发呆,她觉得她又重新活过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上学,去医院看洛叔叔,陪颜色逛街,回家听老妈唠叨,或者躲在似锦园安静的上网,看书,和大象逗乐,很放松……可是渐渐的,她觉得生活里缺少些什么,日子越来越难熬!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一周后,她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鬼使神差一般的开始关注财经新闻,甚至娱乐新闻,开始将手机随身携带,开始一听到手机铃声响就心跳加快,迫不及待……
可是,他这一走,却沓无音讯。
躺在那张曾经和他彻夜欢爱过大床上,她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有些崩塌,这种感觉让她惶恐不安,那个男人的样子在脑子里越发清晰,她觉得,传说中那条男人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其实并不可怕,习惯一个男人才最可怕。
习惯,真是人的一生中最无法屏弃的东西。
对,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习惯!
突然,她狠狠地搧了自己一耳光,元素,不要想太多,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改掉这个习惯。
……
“主人,来电话了……”
很傻很搞笑的铃声响起,将她努力镇定下来的心情极速打破,她猛地坐起身来接起,可是这一接起来,就不知道该如何放下。
电话是朱彦打的,仲尧受伤了,很严重!
她不知道是怎么换的衣服,怎么下的楼,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解放军325骨科医院,脑子里恍恍惚惚,站在高干特护病房外,她的双腿如同灌铅一般,凝滞了很久迈不动。
里面那个,是她深爱的男人,可她为什么脚却像钉在了地板上。
“嫂子,队长在里面。”门口站着的勤务兵适时的提醒她。
“嗯,伤得重么?”
“那天,队长好像打报告要转业,然后出任务时发疯一般的不要命,结果就出事儿了……”
心里一窒,转业,她记得他提过的,不管是那颗梨,还是那枚戒指伤了他。
而自己,都是罪魁祸首。
抬起双手抚了抚脸,她略微平息了一下情绪,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短短几日,她却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沧海桑田!
病房里,除了仲尧,还有钱士铭和朱彦,钱仲尧的腿上打着石膏,绑着夹板,穿着病服的样子清减了不少,一见她进来,脸上露出惯常的柔和笑容,而一旁守护的钱老大夫妇,望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夫妻俩似相同,又似不同,相同的冷漠疏远,不同的是钱老大的是恨意,而朱彦的是审视和……
一种她无法描绘的探测,那眼光看的是她,可好像又不是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其它人。
这感觉怪怪的,让她觉得毛蹭蹭的。
“爸,妈,你们回吧,我想和素素呆一会儿。”
望着钱老大夫妻,钱仲尧的语气低低的,夹杂着请求,像个孩子一般望着他们,可能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
钱士铭点点头,带着朱彦走了出去,与元素擦肩而过时,稍微停顿了一秒,语气森冷:“出来一下。”
病房门口。
钱士铭目光里的情绪藏得很深,样子虽显疲惫,但贵为市委书记的他,说起话来仍是不怒而威:“元小姐,仲尧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任何刺激都可能影响他的康复,你,好自为之。”
点了点头,元素转身进了病房,胸口仿佛被塞了团棉花一般,堵!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钱仲尧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坐在床边,蹙着眉头看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手腕上隐约还有一些青紫的痕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又酸楚又愧疚,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疼吗?”
捏着她漂亮的手指,钱仲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又重新落在她脸蛋儿上,轻轻摩挲,这张不带一丝妆容的小脸是多么美丽,可惜……
“素素,过来,我想离你近点。”
心里一颤,元素坐近了一些,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仲尧的脸近在咫尺,不是自己熟悉的薄荷味儿,在他的唇即将触上那一刹那,心像被尖锐的东西刺了一般疼痛起来,她慌乱地避了开去,那唇就落在颈窝上。
“你……别乱动弹,小心伤口……”她连忙扶他躺好,垂下眸子掩饰自己的别扭。
钱仲尧身体僵直了片刻,唇角缓缓掀起一抹笑意,手指一点点的轻轻往下移,眉,眼,鼻子,最后指腹压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一言不发。
像是等待凌迟的犯人一般,那触感一点点地慢慢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全身的毛孔都被汗湿透,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两个人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寂静无声的坐着,都没有提分别的这些日子,也没有提那颗梨,那枚戒指。
时间静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元素终于将视线转了过去,与其惶惶不可终日,猜忌纠结,不如直接宣判罪行。在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整个人像突然敞开了一般,觉得轻松。
“仲尧,我有件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