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呆立。
面对心爱的人求婚,按理说都应该是欣喜若狂外加十个以上的感叹号,可这会的元素,那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人活着,身不由己的事多了去了,或迫于压力,或迫于生计,或迫于各种因素,偏偏就不能遂一回自己的心意。
以前认为,她这辈子要和仲尧相濡以沫,情深不寿的。
可如今……
就算她元素脸皮再厚,也没有资格去参与仲尧一辈子的未来
“仲尧,我不能。”她的声音很低,飘渺,空洞。
“素素,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读出了她眼中的犹豫,但钱仲尧只是顿了一下,又认真地望进她的眼里,从他的眼神落到她身上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辈子都放不开她。
“……”
愕然,一双黑水晶般亮丽的眼睛泛着悲凉的苦涩,她说不出话来,面对他的情深几许,她内心不停的纠结,无法自拔。
情绪四溢。
不知过了多久,钱仲尧再度搂紧了她,眼中掠过一道细微的黯芒,轻叹了一句:
“傻瓜,别烦恼,你考虑考虑,戒指你你保管吧,反正你不要,它也永远不会再属于任何人。”
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的支吾和犹豫。
从公园出来,天就变了脸,像是要配合她的心境似的飘起了细雨,钱仲尧牵了她,上了那辆迷彩绿的军用悍马。
没有问他去哪,这样的相守也不知道还能有多久,其实,她多么希望,他能把她带到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岛,就他和她,没有任何世事的纷扰,平静的生活。
莫名湖,塔子山……两个人整整逛了一上午,中午时又去了以前常去的星苑路吃花溪牛肉粉,最后,她没有想到,钱仲尧要把她带回了西山的钱家大宅。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去触摸那个与她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大宅子,可在钱仲尧高涨的情绪感染下,她还是忍住了心里那点小纠纠。
这次不好意思再空着手去,在路上买了个精装水果篮提着,一想到那一大家子人,她头皮就开始发麻。尤其是,最好不要遇到那个男人。
很显然,老天没给她面子,怕什么就偏来什么,当他们牵着手一进客厅,就见到厅里一屋子人,三堂会审似的严阵以待。
不仅钱傲在,白慕雅在,连钱仲尧刚读大三的妹妹钱思禾也在,这是元素第一次见到她,听仲尧讲过,她和自己是同岁,但看上去却稚气很多。
这是她一生中最为尴尬的时刻,潜意识里只想挖地洞逃走。
有人冷淡,有人沉默,有人戴着面具在笑,只有老爷子笑眯眯地让陈管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热情的让人看座。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啊?”
怕她拘束,钱仲尧始终不离左右的照顾着,端茶递水果,弄得元素大窘,好一顿不自在,这老爷子是家长,态度决定动向,沈佩思的脸也随和了不少,偏过头笑着嗔怪自己的儿子。
“你啊,看看仲小子,多会心疼自个媳妇儿,就你个不上道的,委屈了小雅。”
不以为意的点了根烟,钱傲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吭气,他太了解这老妈了,如果他答话了,不管说什么,后边儿一招接一招,应接不暇。
不同于他的态度,白慕雅娇羞的小女儿心态,尽露无疑,就差脸上的红霞乱飞了。
“佩姨!二哥对我可好了。”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她性格开朗,是钱家人的开心果儿,最能调节气氛,这一笑,连空气都轻松了不少,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儿,沈佩思忽然把话峰一转,把她最急着解决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咱这一家人好不容易凑齐了,我说个事儿啊,上次老钱把老二和仲小子订婚的事交给我操办,我看下个月15号日子不错,大家没意见吧?”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特别有气势和威严,到底是豪门名媛,又是家里的长辈,钱老大和仲尧他妈朱彦对视了一眼,眼中不悦,可又不敢反驳,有老爷子在,反对只会火上浇油。
瞥了元素一眼,钱老大眼里闪过一抹阴戾,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事件来得太过突然,又一次让元素措手不及,纠结万分,自己和仲尧之间,还怎么继续?同处一个屋檐的尴尬,和那个男人之间不能曝光在太阳下的纠缠,随时都可能会压垮他们的的感情。她想张嘴拒绝,可手里却握着那份沉重——仲尧的心和仲尧的尊严。
这些,她都伤不起。
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仲尧任何的难堪,所以,她只能闭上嘴,却不敢去看仲尧那宠溺意味十足的笑容。
订婚提上日程,白慕雅自是眉目含情望向钱傲,等着他表态,那表情柔得快腻出水来。
“我没意见,二哥……”
“我闹肚子!”
幽深的眸底闪过一道光,钱傲无意间瞟到了那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狠狠地碾灭了烟,他站起身来直接就转身往楼上走,只当没看见他妈递过来的眼色,摆明了不给任何人面子。
一肚子火气,他闹的分明不是肚子,闹的是心。
手指卷曲着衣角,白慕雅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但她善于拿捏分寸,也懂得把握时机,揣着明白装糊涂更是拿手好戏。
“佩姨,二哥的意思是,我们做小辈的,全听长辈的意见。”
点了点头,知子莫若母,沈佩思当然明白这儿子没定性,对白慕雅也没多大心思,可要是由着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