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婴,竟然是元素。 [
“什么?她!”
瞥了一眼靠在椅子上垂眸思索的钱老大,朱彦脑中灵光一闪,忽地又扑上前去抓过他带回来的资料袋。
一张张抽出来,脑子里细细的琢磨。
寻思着……
然后,她抬头,目露关切:“老钱,照这么说,孩子出生后就没离开过医院,而出生第二天你就去瞧过,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医院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弄错了?”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钱老大无言以对,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怀疑,他也有。
朱彦瞅了他半晌,忽然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嗫嚅,语无伦次:
“……啊!老钱,要坏事儿啊……不,不,不,如果真是这样,就乱套了,乱了,乱了……那元素是老二的亲侄女儿啊,这,这不是**么?他俩连孩子都有了……天啦!”
“闭嘴!”瞪了她一眼,钱老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也是冷馊馊的:
“没谱的事儿,你瞎嚷嚷什么?害怕别人听不见?”
放下手来,朱彦仍是言行无状,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祥来,将调查资料翻了又翻,蹙着眉继续说:
“还是查查吧,老钱,这要是万一……老钱家的脸面可就完了,这事儿可怎么收场啊?”
钱老大胸口一窒。
像被人给扇了一耳光似的,脸上火辣辣的。
但朱彦的话实实在在地敲到了他心坎上,脸上浮现起一丝丝的愠色,但很快就被他敛了去,话锋一转,吩咐道:
“告诉你啊朱彦,这事你把嘴闭严实了,别透出风去……另外,给我弄点儿她的头发来。”
“头发就成?”
“嗯。”
说完,钱老大望向她的眼神儿里,多了一份严肃,却依然透着让朱彦讨厌的疏冷,一辈子看她都是这种眼神。
弯着嘴唇苦笑,朱彦努力让自个儿看起来面色平静,虽然心头的苦涩都快溢出来了。
几十年都过去了,彼此不爱,却又彼此利用,彼此使唤。
“好吧,这事儿就交给我。”
“切记,管住你的嘴。”
钱老大说这话的时候,神思都飘远了,思绪全沉浸到了回忆里,二十多年了,时间已经过得这么久了么?
心里矛盾重重,纠结无比。
dna鉴定结果,只能有两种,是或者不是。
却没有一个是好结果,不管是与不是,对他来说,都是灾难。
如果真是医院弄错了,元素是自己的女儿,那就不用找了,可以团聚了,但是,这烂摊子如何收场?
如果没弄错,元素不是自己的女儿,那同样也是苦恼,他的女儿究竟哪去了?
脸上一脸的肃穆,旋即又从回忆里清醒过来,迎上朱彦探究的目光时,恢复了惯常的冷淡。
不管怎么说,他必须得寻回亲生女儿,他和小舒的女儿,听她亲口喊他一声爸爸。
那样,就足够了。
……
楼下客厅里,元素美美地吃着二爷吩咐的餐点,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被牵扯进了这么大的一件事里。
而她的人生,也会因此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
吃完,伸了伸胳膊腿,她直接就上楼回了她和钱傲的小窝。
看了会书,无聊。
看了会电视,无聊。
想上网,不敢,怕辐射。
还能干什么?
最后,她只能瞪着大眼睛和镜子里的自己大眼儿瞪小眼儿,怎么想怎么觉得自个儿现在像极了一个被包养的女人。
怀过孕的都知道,这孕妇心思最重,容易胡思乱想,这是事实。
最后,她心血来潮地就翻了一张面膜给自己敷上,皮肤水嫩嫩,白晃晃,这样男人才不会嫌弃,敷上面膜,她躺回床上。
无聊中的无聊,娘仨完全成了大米虫,大懒虫。
忽然想起她男人早上走的时候,好像跟她说过什么来着?晚上有啥事儿?当时她睡得迷迷糊糊,究竟是说的什么竟然记不起来了。
喔,怀孕连智力都退化了,会不会脑子痿缩啊。
孕妇就罢了,还健忘。
苦恼地闭上眼,不过十来分钟,她就直接与周公约会去了,以致于男人啥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钱老二进来的时候,就瞅到床上躺着的女人变成了盖张画皮的白女鬼,忍不住失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一探手就将她脸上的破玩意儿给拽了开来。
这样,这女人都没醒。
他摇头,老子怎么养了只猪啊?
坐在床边,他俯身下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拉着手腕在她耳朵轻声呵气:“起来了,懒猪。”
“别吵。”眯着眼,元素一挥手就拂开他捣乱的大手,可把这只拂开了,另一边又缠上来一只,最后,她彻底的醒透了。
瞥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俊脸,她打着呵欠嘟囔:“二爷,今儿这么早回来?”
还早呢?!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钱老二郁结不己:“妞儿,不是和你说了么,今晚上有个饭局,跟我去玩玩吧,整天闷在家里都快憋坏了。”
元素乐了,挑着眉头不敢置信,直从那天被钱二爷‘解救’回来,她就成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大熊猫似的国宝待遇。
出这个大门儿都难,必须得上下几级批准……
更可怕的是,从来没获批过,她都快要憋闷死了,没想到这男人今儿个良心发现,居然带自己去玩。
不对。
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