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朴茨茅斯港之后,本土舰队直接奔向柔佛海峡。
在地理属性上,柔佛海峡属于英吉利海峡的一部分,而且是最狭窄的部分,最窄处只有三十公里左右。
为了阻止德军渡过海峡,英国皇家海军在海峡里布设了数万枚水雷。大战结束后,仅清除这些水雷就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动用了上百艘扫雷舰。在扫雷的时候,还有数艘扫雷舰触雷沉没。
事实上,对本土舰队来说,安全通过柔佛海峡也是个大问题。
当时,海峡里只有两条安全航道,一条靠近欧洲大陆,另外一条靠近英国本土。前者主要供中小型战舰通过,航道的宽度在两百米以内,而且航道的平均水深不到十米,基本上不可能让大型战舰通过。后者主要供大型战舰通过,说得简单点就是专门留给本土舰队,航道宽度在五百米左右,平均水深超过了三十米。更重要的是,这条航道上,有数百浮标,标明了航道的主要位置。此外,布设在航道附近的都是锚雷与沉底雷,并没有漂雷,因此航道的安全性非常高。
关键就在这里。
这条航道,英国皇家海军清楚,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也清楚。虽然帝国海军并不清楚航道的主要位置,更不知道几个关键转向点。更重要的是,英国皇家海军会经常变更航道附近的雷场,从而使航道发生改变,因此就算帝国海军曾经获得了这条航道的关键情报,也早就过时了。但是帝国海军知道这条航道的大概位置,也知道航道的出口在哪,因此有能力封锁航道。
显然,坎宁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坎宁安根本想不到,公海舰队会积极出击。要知道,公海舰队里有四艘补给舰。这一点,让坎宁安相信,公海舰队的主要任务是去接应意大利舰队,在必要的时候为意大利舰队提供燃油补给。
至于公海舰队主动拦截本土舰队,在坎宁安看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显然,最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要知道,当时指挥公海舰队的已经不是斯佩了,也不是雷德尔,而是希恩斯海军少将。
有趣的是,希恩斯少将的祖籍在英国,其祖父在一八七四年来到德意志第二帝国,经营了一家手工作坊。年轻的时候,希恩斯曾经去英国学习了四年,随后又以武官的身份前往中国任职。正是在中国的这几年,让希恩斯获益匪浅。在帝国海军中,希恩斯少将是非常有名的航空派。可惜的是,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并不是很重视航空作战,直到大战结束,仅建造了三艘舰队航母,而且没有一艘是真正意义上的攻击型航母。也就是说,在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中,根本没有让希恩斯发挥才能的基础。所幸的是,希恩斯同样也是一名能力出众的传统型海军将领。
设得兰海战之后,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出现了一场危机。
主要就是,谁来顶替斯佩,出任公海舰队司令官。
要知道,在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中,公海舰队司令官的地位非同一般。主要就是,公海舰队并不仅仅是一支舰队,几乎是帝国海军的全部。与中国海军相比,公海舰队司令官的权力非常大。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具有帝国海军司令的影响力,因此任命公海舰队司令官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在此之前,问题还不是很严重。
帝国海军中,斯佩的声望仅次于雷德尔,在雷德尔出任海军司令之后,自然由斯佩出任公海舰队司令。
问题是,在斯佩之后,有资格出任公海舰队司令的人就不算少了。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希恩斯脱颖而出,被雷德尔任命为公海舰队司令。
这个任命,在帝国海军中掀起了悍然大波。
要知道,希恩斯只是海军少将,而且在海军中的资历非常浅。在被任命为公海舰队司令之前,甚至不怎么出名!
希恩斯获得重视,与中国海军司令,即冯承乾有很大的关系。
当时,雷德尔向冯承乾征求了意见,而冯承乾只提到,应该尽量降低舰队司令官的影响力,从而使舰队更容易控制。显然,这是冯承乾的经验之谈。正是在完成编制改革后,中国海军的战斗力才爆发了出来。
有趣的是,冯承乾并没有向雷德尔推荐希恩斯。
要知道,冯承乾与希恩斯有个数面之缘,而且有着不错的私人关系。希恩斯在担任驻华武官的时候,就多次应邀去中国海军司令部参观,并且与冯承乾进行过深入交谈,也从冯承乾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显然,雷德尔知道希恩斯与冯承乾的关系。
结果就是,雷德尔误解了冯承乾的意思,认为冯承乾是在暗示他,可以启用一名不知名的将领,而最佳人选就是希恩斯。
可以说,这是一个起到了积极作用的误解。
很快,希恩斯就用行动证明,他是一名有才华的舰队指挥官。
虽然在他刚刚担任公海舰队司令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甚至连很多高级军官都不买他的账,来自海军高层的阻力就更大了。别的不说,在人事调动上,希恩斯就遇到了非常多的麻烦。有的时候,调动一名校官,都需要向帝国海军司令部请示,在得到了雷德尔的准许之后才能下达命令。但是到了一九四四年底,在雷德尔厌烦了钩心斗角的斗争,把大权下放给希恩斯之后,情况立即出现了变化。仅在一九四四年七月,希恩斯就解除了上百名军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