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的声音,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时皱起了眉。邱水艳的确可恶,可现在就把她杀了,是不是不合适?
夫妻俩相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不赞同。可是现在怎么办?邱氏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在邱氏眼中,他们还一无所知,若现在他们闯进去,邱氏一定会哭着求着让他们求情的。
那这出戏以后还怎么演?
当殿外侍卫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偃墨予突然抬手将其拦下——
片刻之后,夫妻俩在偏殿看到怒气冲冲前来的夏高。
“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要阻拦朕杀了她?”
“父皇息怒。”偃墨予朝他拱手虚了一礼,尽管俊脸上也是黑气沉沉,但明显就比夏高冷静许多,“邱水艳虽有罪,但父皇若此时将她处斩了,那该如何向群臣交代?如今怀孕一事已是众所皆知,父皇若此时下令处决,是为不妥!”
听到他终于叫自己一声‘父皇’,夏高脸上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一想到邱水艳做出的事,他火气依旧没法消下去,“那你们说,现在该如何是好?要朕不杀她,难道等她把那孽种生下来冒充朕的孩儿?!你们是想同她一样气死朕么?”
看着他见人就喷火的样子,白心染知趣的没插嘴。当皇帝的被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要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父皇此言差矣。”无视他的怒气,偃墨予垂眸低沉的说道,“邱水艳之事,父皇的确可以立即处死她,但还请父皇看明形势,不是不杀人,而是时候还未到。杀了她,儿臣母亲的死因岂不是要石沉大海?难道父皇就不想知道母亲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这……”夏高顿时纠结了,浓眉拧的很紧,“可若是不杀她,眹实在难消这心中之气!”
顿了顿,他眸中突然迸出一丝决绝的狠色,“这不要脸的贱人,朕这就将她拖下去严加审问,势必要问出盈儿的死因!”
白心染在一旁看着都挺无语了。
还好偃墨予的理智还在,赶紧将他给拦了下来:“父皇,她若是会轻易招认,就不会隐瞒得如此深。你若要执意去逼供,那儿臣建议您还是将她杀了吧。”
夏高顿时就有些炸毛了:“照你这么说,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难道要朕把她供起来养着?”
偃墨予勾了勾唇,带出一丝嘲讽:“不就是多养一名女人么?难道父皇养不起?”
夏高顿时就哑口了。“……”
随即有些恼羞成怒般低吼道:“朕不杀她也可以,但朕决不允许她的孽种留在宫中!”
语毕,他愤然甩袖大步离去——
看着他走了,偃墨予突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白心染上前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站在他身后给他捏起了肩。
“别愁眉苦脸了,人家那么大的年纪怀个孩子也不容易,瞧你们一个个的……”
听着她故意调侃的话,偃墨予顿时哭笑不得。这女人,这个时候就不能正经一些?
将她从背后拉到自己腿上,他揽着她双肩垂眸警告道:“这话你可不能在皇上面前说,知道么?皇族向来看重子嗣,这种试图混淆皇族血脉的事,断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心染抿了抿唇。“那皇上现在要做什么?让人打掉邱水艳的孩子?”
偃墨予俊脸浮出一丝沉重,片刻后点了点头:“若邱水艳不想死,那孩子定是不能留下。”
富贵荣华和孩子,会选择哪一样,这也是对邱水艳的考验。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选择,且没有多余的选择。
闻言,白心染扭头叹息了一气。虽然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打胎这种事早已见多了。可是心里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在想何事?”看着她突然间的失落,偃墨予蹙着浓眉将她脸板正,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在想邱水艳会不会放弃肚里的孩子。唉,还真是可惜了。人家想要孩子的都没有呢!”
偃墨予僵硬了一瞬,目光看向她的小腹,将一只手掌覆在她小腹之上,低头抵着她额头,勾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好好调理身子,我们迟早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为夫都不急,你急哪样?”
白心染撇嘴:“我本来就被人说成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了,要是连肚子都不争气,我自己都觉得我没脸了。”到时别人恐怕又会指着她骂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偃墨予哭笑不得。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奉亦枫说她的身子至少要调理三月以上,而且他已经感觉到她身子明显有所好转,这说明奉亦枫说的话是可信的。等再过几个月,他们说不定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哪需要去眼红别人?
将她圈得紧紧的,他含笑的咬了一口她的红唇,轻声道:“别胡思乱想知道么?我们早晚都会当爹娘,为夫以后多努力就是,不需要你整天到晚的惦记。”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是想正大光明耍流氓的节奏么?一拳头打在他胸前,她没好气的瞪眼,“去你的!你丫还想怎么个努力?”
已经见识过他的没节制了,他要是觉得那样都还不够,那他还想哪样?
别到时蛋没孵出一只,人就先被他给折腾死了。
偃墨予将她拳手握在手中,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是有些过分,埋头在她肩窝里胸膛不停的起伏着。
沉闷的心情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