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封住洛倾凰身上几处大穴,暂时以内力压制住洛倾凰体内的血蛊。君倾宇第一次觉得慌乱,他害怕洛倾凰就这样紧闭着眼睛,再也不睁开眼睛看他!
怀里,洛倾凰的眸子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搭落在眼前,小巧精致的鼻子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嘴唇紧紧的咬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疼痛。一头墨黑的发散落在肩上,破损的衣裳更将她衬托的万分憔悴。
君倾宇望着昏迷不醒的洛倾凰,心中涌上一丝痛色。她怎么可以这么傻,竟然将血蛊引至自己身上?!如今内伤未愈,又加之血蛊发作,定是疼痛难当,可是她竟在昏迷的时候都这般紧紧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痛呼!
君倾宇抱着洛倾凰,望着她被咬的鲜血淋漓的唇,漆黑的眸子里面是满满的痛惜之色,他紧紧搂着洛倾凰,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凰儿,是我,你痛便喊出来吧!”
洛倾凰意识迷离,只觉得全身的筋脉仿佛在寸寸断裂,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淹没,眼前是一片黑暗,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习惯性的忍住一切疼痛,紧紧咬着唇,直到唇上都鲜血淋漓也不愿意松开。
感觉到身后的温热触觉,以及那熟悉的艾草香味,洛倾凰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只是唇却仍是固执的咬着。仿佛潜意识里在告诉她,不能痛呼,否则君倾宇会内疚的!
望着洛倾凰几乎被她自己咬烂的嘴唇,君倾宇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强硬的伸手将洛倾凰的唇掰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洛倾凰的齿间。洛倾凰的意识在处于迷离状态,无意识的咬上了君倾宇的手指。
君倾宇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刺痛,他的眉头蹙着,可是眼中的痛惜之色却是更浓。他曾经中过血蛊,对于血蛊发作的疼痛最是清楚,今日虽说不是十五,不是血蛊最活跃的时候,但是血蛊一经引渡,就已经复苏,纵然不是十五,却依旧疼痛难当。
更何况洛倾凰受了内伤,内力又不足,加之没有冰池池水的镇压,若不尽快加以医治,只怕是凶多吉少。
血蛊自古无解。纵然他是袖手医圣的徒弟,也是束手无策,唯有想到这个以内力辅佐灵药压制的办法。如今血蛊复苏,只怕更是来势汹汹,以洛倾凰的身体,必然承受不住。
“主子!您没事吧?”接到君倾宇放出的信号弹,流苏阁负责暗杀的护法玄武第一个赶到,她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明显是急匆匆的领人赶来,看到君倾宇的时候,她便蹙着眉头问道,脸上尽是愧疚之色。
君倾宇怀中抱着仍旧昏迷不醒的洛倾凰,漆黑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浓浓的担忧之色,他将袖袍轻轻一摆,沉声说道,“我没事。立刻派人去打听雪公子人在何处!”
雪公子?!毒手鬼医雪公子乃是和君倾宇的师父袖手医圣齐名的医者。只是袖手医圣擅治病,雪公子却是善于施毒和解毒。传闻雪公子不仅行踪飘忽不定,脾气也甚为古怪,一般人惹得他不高兴,他便会下毒取人性命。
主子和雪公子素无联系。更何况以主子一身医术,只怕不输给袖手医圣,又何必去寻雪公子呢?!
玄武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看了一眼被君倾宇抱在怀里的洛倾凰,垂眸,飞快的应道,“是!属下立刻派人去打听!现在护送主子回府邸还是暗阁?”
“暗阁。”君倾宇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的洛倾凰,蹙着眉头说道。暗阁乃是流苏阁在京城一处秘密的议事场所,以洛倾凰如今的情况,怕是不能回到大将军府了。而且在暗阁,他可以替她治疗病情,拿药也方便的多。
“是!”玄武垂眸应道。
一行人行踪隐秘的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院落极为雅致,里面栽种着稀稀落落的几棵树,平添了几分韵味。这便是流苏阁在京都的暗阁。
君倾宇一路抱着洛倾凰,神色焦急,一进院落便急急抱着洛倾凰进了一处密室,他伸手给洛倾凰喂了一颗药丸,对守在门口的玄武说道,“我要替她压制毒性。你在外面守着,不可让任何人打扰我!”
“主子!万万不可!”玄武听君倾宇要替洛倾凰疗毒,不由惊呼道,“主子十五之夜硬出冰池,又和青龙动手,遭血蛊反噬,又与夫人一同掉落悬崖,伤势必定不轻,怎可耗费内力替夫人疗伤?!”
君倾宇负手而立,红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墨黑如玉的眸子忽的变冷,冷冷扫了一眼玄武,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冷冽,寒声道,“几时轮到你来质疑本座的命令了?!至于青龙,违逆本座命令一事,本座自不会轻饶!”
玄武听到君倾宇的话,脸色白了白。君倾宇做事一向杀伐决断毫无犹豫。纵然他们四人跟在君倾宇身边数年,却也不敢轻易违逆君倾宇的命令。但是青龙于十五那一日阻止君倾宇离开冰池,也实在是万不得已。
“就算主子惩罚!朱雀也不能让主子替她疗伤!”收到信号急急赶过来的朱雀望着洛倾凰,狭长的丹凤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情愫,一脸决绝的望着君倾宇。她的口气带着决绝,在提及洛倾凰的时候明显带着不甘和轻蔑。
就是洛倾凰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她,主子怎么会硬要出冰池,甚至和青龙出手,打伤了青龙,也造成自己血蛊反噬。若不是因为她,主子怎么会掉落山崖,几天几夜失去音讯?!现在主子还要替她疗伤?!主子内伤未愈,血蛊发作,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