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么做确实更稳妥一些,却又不肯吭声。
刘大夏假装在吃茶,也没有发表意见,不过对他来说,他所要的只是结果,刘先一定要处置,而刘瑾是这刘先的兄弟,若不是因为这刘瑾,又怎么会有这糊涂的刘先,乘机扳倒刘瑾,对他来说是百里无一害的事。
李东阳却是若有所思,不禁道:“若皇上并没有惊慌失措呢?”
这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皇上的心态,蒙古那边要求严惩,内阁这边也趁机把事弄大,按理说确实没有问题,可要是皇上不吃这一套,又或者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质,那又该怎么办?
李东阳总是觉得这个法子,有些不妥之处,可是太子自从登基之后,先时虽然乖乖的听政,可是对这新皇帝的xing子,李东阳却还是觉得有些没有摸透。
刘健却是自信满满的道:“皇上毕竟年少,又是新近登基,还是个小孩子嘛,一个小孩子,没见过什么大风浪,这心一乱,事情就简单了。老夫左思右想,也唯有如此了,不过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那刘瑾毕竟ri夜都在皇上跟前,实在不成,我们便去太后那请懿旨便是。”
刘大夏不禁点头,对刘健的话深以为然。
李东阳却也不再吭声了,他觉得刘健的主意确实可行,眼下还是暂时纵容那游击将军刘先,等时机一到,再趁机整倒刘瑾为好。
只是李东阳是极为谨慎的人,虽然觉得可行,却还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刘健叹了口气,道:“老夫说句实在话,这个主意可不可行,老夫未必会有什么把握,若是柳乘风在,或许此事有更大的把握,这楚王毕竟对陛下颇为了解,知道皇上的xing子,罢了,不提这个人,此人能安心做他的藩王,是他的福气,也是朝廷的福气。”
刘健随即道:“所以蒙古人现在的这份国书,暂时先压一压,等他们没听到回音,定然会递来措辞更为强硬的一封回函,到了那时再动手。”
众人默默点头,只有李东阳道:“是了,听说太监张永,与刘瑾很不和睦,这个人,可以联络一下,或许可以借他拿下这刘瑾。”
李东阳说罢,心里觉得有些后悔,他心里清楚,张永也是八虎之一,素来为大臣们所不容,自己这个意见,只怕大家都不会赞同,在清流们眼里,与张永这样的阉宦打交道是大是大非的问题。
果然马文升不禁皱眉,忍不住道:“我等皆是清贵之躯,岂可与竖子相谋?”
刘健先是有些赞同,听了马文升的话似乎又觉得有理,淡淡的道:“此事容后再议。”
虽然说的是再议,可是那平淡的表情却分明是告诉李东阳,这件事没有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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