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板起脸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这些年钱庄在安南国确实有不少的生意,殿下对聚宝钱庄也多有照拂,钱庄上下自是感激不尽。可是……”张晨随即一笑,道:“停止藩国告贷的事,却是京师总掌柜的主意,鄙人也是无可奈何。”
他这一句话,就把黎晖的嘴巴堵住了,这事儿他根本做不了主,是京师总部的意思,黎晖这边陲的藩国,总不能找到京师去?
而且人家既然已经下了条令,想要他们朝令夕改,又谈何容易?
黎晖脸se不禁凝重,沉默良久道:“这么说来,是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钱庄一点也不体谅安南的难处吗?”黎晖脸se布满寒霜,语气也没有了先前的客套,先礼后兵,毕竟这钱庄在安南境内也有不少生意,经营了超过三十多处矿产和一些其他生意,如是钱庄一点情面都不留,黎晖甚至打算进行报复了。
黎晖的话张晨当然听的明白,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道:“安南国的难处,鄙人当然知道,可是眼下鄙人实在没有办法,再者说,这也是楚王的意思。”
张晨笑呵呵的把柳乘风搬了出来,却也有针锋相对的意思,你敢报复钱庄,就等于是得罪楚王,楚王背后就是大明朝廷,有本事你来动动看。
黎晖听罢不禁皱眉,若是在数年之前,大明朝廷的威胁他并不太怕,安南国虽然国小,可大明想要对安南动手,至少也准备好三十万大军,只要自己不先对大明动手,他相信大明朝廷绝不会向安南寻衅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安南与真腊的鏖战,已经令国力衰弱到了极点,大明朝廷要想报复安南,甚至一兵一卒都不必发,只需给予真腊足够的支持,安南的宗庙就有倾覆的危险。
所以张晨的jing告却也不是闹着玩的,黎晖连忙呵呵一笑,立即将方才的威胁消散到无形,捋须道:“既然是楚王殿下的意思,想必是楚王殿下另有打算,既然如此,那么找个机会,本王去和楚王面谈。”
其实张晨的言外之意里,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找钱庄是没用的,他必须听从钱庄总部的安排,而总掌柜一向对楚王马首是瞻,楚王殿下才是正主,找他来解决这件事准是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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