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是最无耻的,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至于脸皮,脸皮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通政司那边,几乎是一箱箱的奏书搬进宫去,内阁这边,李东阳情知不妙,立即请刘健来商量,刘健慢吞吞的喝着茶,一面听着李东阳将外头的事道出来,这些言辞激烈的奏书刘健也知道,他虽是内阁大臣,却禁不住这种奏书,京师这么多官,也不可能做到整齐划一,现在这么多奏书上来,分明是想把这水搅混,是有人暗中在捣鬼。
原本内阁只是想把商行弄到手而已,削弱掉柳乘风的力量,可是现在看来,这柳乘风肯定是在背后cao作,弄成了一场向宫里发难的逼宫。夺权的游戏如今成了逼宫的戏码,事情到这个地步,确实令人想不到。
李东阳看着刘健,一字一句的道:“刘公,想不到这柳乘风竟是如此难缠,原以为只一份奏书就可逼他就范,谁知他竟有这手段,竟是把事情弄到这个份上,只是不知这些奏书给陛下看了,陛下会如何决断?”
刘健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小看这个柳乘风了,此人深谋远虑,又有急智,平时大家都说他是粗鄙的武人,可是在老夫看来,此人岂是一个武人这么简单。宾之,你说句实在话,现在我们还有多少把握?”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道:“若是原先,我相信拿下聚宝商行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这件事毕竟对朝廷有好处,对皇上也有好处,再加上又没有提及柳乘也就水到渠成了。可是现在看来,只怕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是啊,五成都没有,只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五成的把握是不是?”刘健顿了顿,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有把握就成,只是但愿陛下能明察秋毫,不会被这些奏书蒙蔽。现在,一切都看宫里了。眼下是什么时辰?”
“已过未时了。”
“未时……”刘健仰望着房梁,手指头敲打着案牍,一字一句道:“只怕陛下在病榻上已经御览奏书了,也就是这一两柱的时间,皇上那边的旨意就会传来,甚至可能叫你我二人前去面见也是未必,唔,等,木已成舟,那柳乘风也确实被我们小看了,眼下只能等出一个结果来,只是但愿不要出岔子就好。”
李东阳不禁道:“只怕陛下不会这么快定夺。”
“哦?”刘健看了李东阳一眼,道:“这是为何?”
李东阳定了定神,道:“皇上一向谨慎,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多半他还要再观望观望,就如那杨戬的奏书,现在不还是留中吗?所以依我看,定夺还需几ri时间,只是希望这几ri之内再不要出差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