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在一个县城里,她把汪永昭戴在她身上的那块夫妻金玦当了,换了另一匹马。
一路,她都尽量不出声,说话时,也会特意哑了噪子找一些看着憨实的人问路,如此十来天,还是走错过不少冤路的她才靠近了那京城。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她先没进城,先进了胡家村。
待到了小弟媳妇的娘家,这家的当家胡保山一看到斗笠下的她,吓了好大的一跳,慌忙迎着她进了门,找了老大回来,让他去尚书府报信。
而这时,尚书府的前院大堂屋里,一知是他娘来的信,那先前跟汪永昭大吵了一架,正奄奄一息躺在椅子上的汪怀善跳起一把夺过汪永昭手中的信。
但他还没看得一眼,就被汪永昭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这时,汪怀善也不管自己被打了,他就着被抽的力,拿着信在地上一个驴打滚,就势翻身跑了出去,一到了院中,他看得两眼,见真是他娘的字,便一股脑地往外疯跑,途中他经过栓马处,随意拉得了一马就抽马而去。
被人手中抢了信,汪永昭气得脑袋都发昏,他扶住了桌才稳住了身体,过得一会,他站直了身,大步去了大门,这时他的亲兵已给他牵了他的战马过来,汪永昭一跃而上,身形一躬,两腿一绷,手往后一抽,他的枣红马便往前驰骋而去。
这时,他的两个亲兵已经骑在前面,替他开路。
没多时,他便跃过了闹市,出了城门,很快,便把那小儿抛下。
汪怀善见那熟悉的马,一下子脸都绿了,他大力地拍打着座下的马,嘶吼,“老东西,你看我的厉害!”
他吼得歇斯底里,可没得多时,在城中开路的亲兵骑着战马也从后面追了上来。
汪怀善气绝,从马上站了起来,一个扑身,就把那亲兵扑了下去,他一个打滚再跃马,再翻坐在了马上,用力地拍打着它,在那飞快的驰骋中,这时的他却哭了出来,他像个孩子委屈地抽泣着道,“娘你要等等我,别让他抢走了。”
但饶是哭着,他还是奋力追赶,有了跟枣红马差不了多少的战马,汪怀善便也追上了汪永昭的尾巴。
汪永昭没料如此,恨得牙齿都要咬牙了,他转身,拿着马鞭就往汪怀善的那边大力狠绝地抽去,可汪怀善也是征战多年的将军,他敏捷地闪过了汪永昭的鞭子,并趁此机会纵马一跃,跑在了汪永昭的前面。
汪永昭一见,使出马鞭,往他身上一缠,一个大力地甩送,便把汪怀善扔到了地上。
汪怀善一个不察被带下了地,可他手中的马僵绳却被他牵得死死的,他被马带着拖了几丈,便咬着牙弹起腰,一个翻跃又骑得了马上,这时他不再出声,他伏□体,全神贯注地往前冲。
不得多时,他又赶到了汪永昭不到三丈的距离,这时,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本想往前面的人身上扔去,但这时,他娘的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汪怀善伤心地又抽泣了一声,把匕首插了回去,插回去之时正好碰上腰间的银袋,突然计上心来,把银袋摘下往汪永昭砸去,嘴里同时大吼道,“你这老东西,且看我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