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福听了看了大女儿一眼,见她似笑而笑,他不敢帮小女儿讲情,就转过了头,看起了外边的天起来,而刘三娘则朝小女儿摇了摇头,“你明年就要及笄了,你大姐要帮你寻思个好人家,现下你要学的就要多,以后去了婆家才不吃亏。”
“我才不嫁,”张小妹听了恼火地道,“这京城的人都不是啥好人,我要回我们家乡去嫁,嫁给像咱大哥二哥的人,那才不吃亏。”
“那你现在就回去。”张小碗听得冷笑出声,她站了起来紧紧拉了小妹的手,“如果不回去,现在就跟我去识字练字,今天不识满二十个,你看我不打你的板子!”
张小妹听得惨叫出声,被拖去的一路上,对着她在院子里干活的大哥求救,“大哥,大哥,你快来救救我,大姐闲下来,就又要打我板子了,嫂嫂,大嫂,我的新嫂嫂,你快来救救我……”
张小宝笑眯眯地看着她被拖走,但他身边的媳妇却吓着了,不知所措地问,“这,这是咋了?”
“没事,大姐教小妹识字呢,小妹不听话,大姐总得吓吓她,她才认真识字。”
“我听说过,当家夫人是识字的。”
“以后就叫大姐吧,以后要是想识字,我也是认得几个的,到时候教与你。”看着听话懂事的媳妇,张小宝笑得很认真地与她道。
“嗯。”赵桂桃又红了脸,但面上又大大方方地应了一声,重新拿起扫把时,又握了握手上四个沉甸甸的银镯子。
婆婆给了两个,大姐也给了两个,这四个沉得很的镯子,让赵桂桃知道她是受这家人欢喜的。
她从来没想过,当家夫人会看上她,让她当弟媳妇。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起了日子,要说这新媳妇,也真是个好的,家里的活她上上下下都做得来,勤快得要紧,张小碗的活都被她抢了不少去干。
到最后,连小妹这个时不时要偷点懒的人,见着她这个帮她洗衣不算,还要帮她打扫屋子的嫂子都有点怂。
这天赵桂桃又拿了扫把要来帮她扫屋子,小妹干脆把她的门一关,冲着外面吼,“你可别来帮我扫了,要是被大姐知道我屋子都要你扫,非得打死我不可。”
赵桂桃在外面也哄她,“就扫下,我刚把爹娘的扫完,顺着来也扫下你的。”
“你哄谁呢?”隔着门,小妹想也不想地答,“咱爹一早起来就会帮屋子扫了,他才不会让你扫屋子,我看你是扫不成他们的要来扫我的,我可没这么懒。”
说着,气得不行,打开门抢过她嫂子手里的扫把,并怒气冲冲地说,“你可别来帮我扫,我自个儿会扫。”
张小碗这时正好过来给她送新裳试,听得她的话顿时就笑了。
一家子的勤快人,倒还真是不愁事情没人干。
“行了,让她自个儿扫。”张小碗笑着走过去,对着赵桂桃说,“快来帮你小姑子看看这新裳合不合身。”
小妹得了新裳,把扫把都放下了,欢喜地道,“大姐你帮我做的新裳好了?”
“好了,你先试试。”说着转头对赵桂桃说,“也有给你做一身,呆会去我房里拿回去试试。”
赵桂桃咬着嘴,直直地点了头,脸又红了一半。
小妹看得稀奇,“这都嫁咱家好几天了,咋这脸还是动不动就红?”
这下可好,她话一完,赵桂桃的脸就全红了,看得张小碗不禁又捏了小妹的鼻子,警告了一下她。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弟弟又拙又呆的,偏偏她这小妹就跳脱活泼得很。
小老虎这日下了学堂,又去孟先生那听了他讲了一会学,这才脚程飞快地往家里跑。
刚跑到镇子上,就有马儿停在他的身边,那人骑在马上对他说,“上来,一道。”
“什么一道?”汪怀善不懂,懒得理会这打不得的人,于是说罢就又一股风地往家里跑。
但刚跑两步,他就被人抓着后背的衣裳提了起来,一下子,就到了马上。
“你要干啥?”汪怀善急了,就要往马下跑。
刀叔那消息灵通的朋友昨个儿就帮他听好了新消息,说是这人的那个姨娘新怀的孩子,没两天就掉了,他料想着这男人就是会来抢他,他才不干。
关他什么事,他是他娘的孩子,他要生就娶个能生的人生去,抢他干什么?
“快放我下去……”汪怀善被人抓得太紧,他急了,拼力挣扎着。
汪永昭可管不得他太多,停了下马,拿着马鞭把他的手一捆,语带威胁道,“再乱动就把这马鞭捆你脖子上。”
汪怀善刹那闭了嘴,人也不挣扎了。
等到了家,那人下了马,他也跟着下了马,他即刻冲进了门,立马喊,“娘,娘,娘……”
他叫得又急又慌,吓得正在厨房的张小碗跑了出来,这时,汪怀善一见她,眼都红了,转过背,把捆着马鞭的两手伸给他娘看,“娘,你看看,那人绑了我,还说我要是乱动他就把这鞭子捆上我的脖子,他要勒死我,娘,娘,娘,他要勒死我。”
这时,不待张小碗有什么反应,闻声过来的张小宝就已经跑去拿了院子墙头靠着的锄头,朝那刚进来的人身上狠狠打去……
“去你娘的,你欺负我姐不算,还欺负我家外甥……”张小宝气得脸上青筋都跳了出来,那锄头砸去的势头又快又狠。
这厢,不只张小宝拿了锄头,那本是去村口接小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