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婆子见劝她无效,便也止住了嘴。
这时怀慕便沮丧地低下头,脸色黯然,心里叹道,“爹爹您是吃不得了,莫病着,孩儿担心得很。”
怀仁这时埋头正喝掉一小碗,喝完,就抬起他的小碗朝他的娘亲伸,撒娇地道,“娘亲,还要,再给怀仁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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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夕间,木如珠匆促来了张小碗的院子,见到他们行过礼后,便红着眼朝张小碗道,“那额头磕得出了一个血洞,大夫说这时万万移不得,一移便有那生命之忧。”
“竟是这般严重?”手上还拿着针线活的张小碗掉了手中的针。
“是,娘。”木如珠拿帕拭了拭湿润的鼻子,轻声地道,“那小二公子因着骂了二老爷几句,便被关了起来,怀善过去一看,那身上的血痕,肿得有这般高。”
木如珠用大拇指与食指比了一指宽,张小碗看一眼,缓了一口气才说,“好,二夫就先派看着,那三位小公子呢?”
“二老爷不放,说是怀善要抢他的儿子。”木如珠捏紧了手中的帕,她也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娘,二老爷说,就是他把辱骂他的儿子打死,谁也没得话说。”
“是么?”张小碗听到这话脑袋都傻了一傻。
汪家,真是——都是这般地狠。
她还道只有那老夫妇是心狠之,还以为他们的四个儿子,像他们的不多,没料到如今,汪永安也是像足了他们。
只是,汪永昭是沙场铁铸出来的适者生存的冷酷无情,可汪永安,却真是真正的愚昧愚蠢。
他难道还没看够他们父母所干的那些蠢事么?
“娘……”木如珠叫了一声脸上漠然的张小碗,神情忐忑。
“真的没想到,皇后的钗子还chā_tā的头上,便有动她的头,皇后这才过逝多少年啊,便有不再把她当回事了?”张小碗这时凄凉一笑,“还以为,她的凤威即便不能扬那千秋万代,但只要皇上世一天,她便即是大凤朝最最尊贵的女子,无能及上她,谁都辱她不得,是该死,忘了心难测,本想借她的余威让杜氏坐得正一些,没料想,竟是糟蹋了皇后,真是荒唐,枉自诩一生谨小慎微,原来心里竟还妄想着,皇后还是那个皇后。”
说罢她扶着桌子跪下了地,头碰着地,久久无语。
木如珠不知为何泪流满面,转过身,拿帕掩住了抽泣的脸。
良久后,她被急步前来的汪永昭扶起了身,张小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老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上无永久的富贵,更无那永世的权势,来日,还是带们母子回那西北去罢,能把孩儿养大即好,除了怀善,怀慕与怀仁,您都莫让他们再当官了,让他们守着们过罢。”
那厢,靖皇得了密探的报,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毫笔,狰狞着脸对侍卫说,“给朕查清楚了,是谁干的!那是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