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杜氏已知汪申氏帮她说了话,是她帮她张小碗面前求的情,她平日尽管跟汪申氏有过嫌隙,但这时已有过往恩怨皆成过眼云烟之感,忙点头应和了汪申氏的话,“是,三弟妇说得甚是,大嫂您莫要再跟们客气了,要不然,真真是羞得没脸见了。”
汪申氏闻言,见她应和她的话,不由朝她展颜一笑。
汪杜氏见状也回了一个笑,半垂下了头。
这三弟妹这举,就算是为了大嫂面前讨好卖乖,但她到底是受了益,也还是承了情,说来,还是要感激她的。
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掌家的汪二夫了,为了孩子,她不得不接受这屈就于下的现状。
“们也是,好生注意着点,”张小碗朝小宝媳妇和小弟媳妇看去,“这边漠天儿冷,们看着爹娘孩子,同时也莫忘了自己,早上起来穿厚些,莫碰冷水,哪里不舒适了,赶紧往这来说,可不许藏着瞒着。”
“知晓呢,”小宝媳妇抱着怀中乖巧的女儿笑道,“咱们家的身体的事,您放心,头上长着好几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就是还真想跟您多说说话,但您这几日忙,跟弟妹就想着待您忙过了咱们善王的大喜事,见过外甥媳妇后,们就要赖府中跟您多住几日,跟您多说几句话,到时您可别嫌们烦,赶们回家去。”
张小碗听着好笑,“这嘴怎么这么多年还叽叽喳喳的,跟当年小姑娘一样。 [
“就这脾气,改不了,您多担待些。”小宝媳妇抿着嘴一笑,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了女儿肩头。
这时小弟媳妇忙去揪她的脸,嘴里轻声地道,“看看,嫂子脸红了没有?平时家中不害臊就罢了,现下到了大姐面前还这样,要看看这脸皮到底是何物做的。”
“也是个性子娇的,好日子过惯了,都不知道分寸了。”与小弟媳妇有亲的胡三娘见了摇了头,朝张小碗道,“嫂子,回头得空了训训她们,一个个现都没规没矩的。”
“唉,要训。”张小碗笑着叹道,“得狠狠心肠才下得去手,不能到时舍不得。”
她这话说得座的几都笑了起来,这下小弟媳妇跟着小宝媳妇脸都红了,怪不好意思的拿着帕子挡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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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又是一翻忙碌,张小碗坐屋中听下传回的报,也知他们暂且都歇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您也歇会罢。”七婆端了茶水过来与她道。
张小碗朝她摇摇头,累得无力说话的她拉着七婆坐下首,喝了口茶缓了缓,才哑着声音问她道,“腰可疼?”
“不疼不疼。”七婆忙笑着道。
“现下去躺会,刚叫华家媳妇给们煎了药,都去喝了,歇半会,去前院一趟。”张小碗说罢,就撑着椅臂起了身。
“您歇着罢!”七婆不由急了,“这嗓子都说不出话来了,到时老爷听着了,还不是得生气?”
张小碗听得顿了一下,又拿起茶碗喝了两口热茶,清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觉得好些许了,才道,“还好,们歇着罢,莫让多说了,等会回来还得着们去办事。”
“夫!”七婆叫了她一声,张小碗朝她挥了挥帕,往东门走去。
通往前院的廊道就东门,待走过长廊就是汪永昭的书房大院,张小碗一进院门,守门口的守卫就朝她拱手行礼。
张小碗颔首后,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她又想起一事,又回过头走至他们面前,朝他们温声道,“这几日们的媳妇都来府里帮忙了,这家中的孩儿和老谁照顾?”
“老腿脚还利索,都他们照顾,不碍事,您且放心着。”其中一忙道,另三也点头应和。
“唉,天寒地冻的,老家也不容易。”张小碗想了想,道,“说来,们住处离都府也不远,叫让后面开得几桌,午膳晚膳就叫他们一起来,后院凑合着吃点。”
“这怎使得?”领头的忙道。
“吩咐下去罢,凡府中帮忙,家中老少就过来府里用膳,也省得们媳妇府里忙着还要担心他们的肚子,稍会就让厨房多准备几桌就行。”张小碗说罢,没再停留,举步向前。
这厢,江小山已听到她的声音,忙小步跑到她的面前小声地道,“大房中与议事,您稍候一会。”
张小碗迟疑了一下,才笑着说,“那还是不打搅了,回去歇息去,呆会老爷要是有问起,就说就是过来问问安的,没什么大事。”
“您还是稍会罢……”江小山却是苦了脸,朝她示意,待张小碗与他走到一边,他才小声地开口详说,“大刚屋中发了好大的脾气,还砸了上次您给他拿过来的青瓷杯。”
“啊?谁惹着他生气了?”张小碗讶异。
“小的不知……”江小山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脚,道,“就是小的好久都没见他这么发过脾气了,您知道的,他发脾气,顶多就是训两句话,还说道说道您几句,砸东西的事情却是许久都未发生了。”
“哎,”张小碗听着摇头,“去小屋歇会,等事议完了,就来叫。”
说着,她就朝平日汪永昭会小歇的小屋走去。
小屋与书房只隔了一道墙,里头的地龙也是与书房连起来了,这时屋子里也热得很,床榻上的被子枕头也全是张小碗备好的,她坐了一会耐不住疲劳,就扯过被子盖了身上,倚着床头打起了瞌睡。
等她醒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