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木府教的?”汪永昭淡淡地道。
“不是,这位小姐另有住处,本是隔了三道屏风,下官见后,又另隔了两道,才开始授的业,便是那路上,也是隔了甚多的才教的话。”许师爷拱手道。
“有心了。”汪永昭颔首。
“多谢大谬赞。”许师爷抚了抚长须,看了一眼一脸沉静的夫,又接道,“下官还曾从他处听说,这位小姐似是……”
说到此,他停了下来,朝张小碗拱了拱手。
“说罢。”张小碗朝他扬了扬手,脸色平静。
“是。”许师爷这才又接道,“请恕下官无理,下官听闻,这位小姐似是从她的一个妹妹手里把善王抢过来的。”
“抢过来的?”张小碗笑了笑,“这话听着倒是有趣得紧,许大说说,这话何解?”
“您听慢慢说来,下官听说,善王山中遇险,本是木府的另一位小姐要前去救援的,但中途却被这位小姐施计拖慢了一步,她先到了一步,便成了善王的救命恩。”
张小碗听到这,“卟噗”一声笑了出来,笑罢后,对着许师爷轻描淡写地道,“这救之事,谁先救的便是谁是救命恩,要是先说了句救的话,没救到,却要比救命之恩情还大,这倒未曾听闻过,这世上应没有这般的理罢?”
“夫说得甚是。”许师爷听她口气,似是不讨厌那姑娘那翻先行夺的举动,心里当下便有了数。
汪永昭听到此,朝她看了一眼。
“老爷……”张小碗朝汪永昭笑着看过去,“您说,妾身说的话可对?”
张小碗已知,她的这个媳妇,除了她的儿子愿意之外,当今圣上不乐意,就连木府的那位土司,他也不愿意,他要嫁的,是他另一个女儿,所以,这次来送亲的,只不过是这个可怜的姑娘一个微不足道的堂叔来送的。
那土司,不愿意替他这个女儿撑脸,连给的那嫁妆,听说都微薄得甚紧,而今听得许师爷这口气,那边的似还要她的面前狠狠地打那个姑娘的脸。
可是,到了她这里,就不是谁说的算了。
那姑娘的脸面,不是她那个远万里之外的父亲管得了的了,汪家的地界里,她这个未来汪大少夫,善王妃的脸面,由汪家的主子来给,也由她这个当主母的来给。
张小碗这时笑意吟吟,汪永昭便轻颔了下首,替她也给了那姑娘的脸面。
许师爷一见,便笑着道,“确是如此,要是嘴上说说就可有恩,这世上的便于谁都有恩了。”
见他转了话风,张小碗便微笑起来,不言不语,看许师爷眼里,却成了不可捉摸的高深莫测,同时心里也叹然,他收来的那份木府的厚礼,看来是要托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