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妇好笑地看着他,他便张了口,“来作甚?”
“今天天寒,拿着黄酒炖了道羊肉,刚出得锅,想让您趋热吃上一点。”她笑道。
看她嘴角的笑甚是柔和,汪永昭便拉了她过来坐他腿上,捉了她的手探了探,见有点凉,不由问,“怎么不戴抄手?”
“刚从厨房出来,都忘了。”
“婆子们都死了!”汪永昭不快。
“哎呀,”这妇竟跺足,还跺了他的脚上,脸上还恼怒了起来,“这都快要大过年的了,怀善就要成婚了,您怎地把那字挂嘴间,那多不吉利。”
汪永昭不以为然,他打打杀杀这么多年,就算如今,他手上也没少得了命,还怕嘴上说个死字?真是妇之见。
不过她向来意这个,每月都要抄得一本佛经供于案前的妇,他也不跟她多废之口舌,也就由她恼道两句就罢了。
“哎,也怪,急急忙忙过来了,都忘了让给拿了。”妇说得也甚是郁闷,偏头依他肩上说了两句,这才起身掀盒,拿筷子出来,嘴间还碎碎道,“这几日忙昏了头,老忘事,您说这毛病是不是也得找老大夫瞧瞧,兴许吃几剂药就好了。”
汪永昭哼了一声,没搭理她,接过手中夹过来的那炖得入口极化的羊肉,吃了几口才与她道,“今日歇着,明日便好了。”
“哪能歇得……”她叹气,“府中还有一些什物未采办好。”
“交给闻叔他们。”
“呃……”
见她犹豫,他探过头咬了一下她的嘴,“是当夫的还是当奴才的?连他们的活也要抢着做?“
“您又嫌弃了。”
见她笑了起来,汪永昭抱着怀中的,心中也松驰了些下来,与她道,“午膳后就去睡一觉,等晚膳时再起来罢,府中的事,交给管家婆子,都是一手带出来的,没什么信不过他们的。”
“唉,也是。”她叹了口气,把筷子放到他的手里,“您自个儿快用一些,莫凉了,味道便腥了,先歇会。”
说着就抱得他的腰,闭上了眼。
汪永昭紧了紧她腰间的手,也不扰她,便把那一碗羊肉吃了下去,又拿着旁边放置的那杯清茶漱了口,再喝了几口,低头看她时,她便睡了。
书房也烧了地龙,只是还是有些许冷,汪永昭便抽出了案下的宝剑,伸手一挑,把放边上屏风上的狐裘披风勾了起来,盖了她的身上。
见她他怀中睡得甚是安宁,他便也没再想把她搁床榻上去,由此就抱了她睡,一边伸出空着的手去看那些信件。
看得多时,他便垂了眼,吻了吻她的额头,便又提笔,那封密信上画了一个圈。
京中之事太凶险,她那大儿还算识相,该瞒的都瞒了她,没让她担了太多的心去,边漠之事也不平静,疯公主如非要搭上她,这也莫怪他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