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得四个多月,却胎动甚是厉害了,她肚子里已经左一拳右一脚的了,惊得汪永昭夜夜瞪大了眼睛瞪着她的肚子瞧,张小碗猜这个比他的哥哥们她肚子里那时要厉害得多的孩子定不是个安静的,于是看着怀慕更觉得怀慕可贵起来。
怀慕善良,温柔,又体贴入微,竟是她生下来的孩子,与她与他父亲都不像,都不知像极了何。
他如此美好,张小碗都不忍心他长大。
这夜晚膳后,汪永昭带得怀慕练了一阵武,便和张小碗去了浴房。
因着孩子水中胎动得更是明显,汪永昭这些日子日日都要叫烧了水倒满浴桶,与得张小碗泡一阵。
这段时日,府中的水也是够用,尽管这种地方天天泡澡有些奢侈,但张小碗觉得只要用水不勉强,泡泡澡还是可以的,于是便对汪永昭的此举很是接受,为此接连两天都泡澡的那天,她对汪永昭多笑几下,还引得汪永昭奇怪地多看了她几眼。
进了浴房后,进了浴桶没一会,孩子便隔着肚皮动了,汪永昭摸着她的肚子感觉孩子踢他的手,孩子里头踢得他一脚,他的眼睛更会抽上一抽,要是孩子连跳了他几脚,他便会瞪大了眼……
张小碗最近养得甚好,汪永昭找来了不少瓜果进府,府中也牵回了一头奶牛,连她要的豆子也给她寻了回来,她日日吃着喝着这些食物,皮肤也光滑了些,脸都要较之前细腻了不少,最近连气短也甚少有了,所以孩子踢得她几脚,她也没觉得多难受,但看汪永昭老盯着她的肚子瞧,她泡得一阵还是起了身,怕还是损了自己身体。
“还要得五个月才能生?”待擦干了头发,上得了床榻,汪永昭摸着张小碗的肚子纳闷地道。
“是呢。”张小碗笑着点头。
汪永昭伸过头吻了吻她翘起的嘴角,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他很调皮,怀他大哥时,也像他一样?”
这是这么长的时日来,他第一次跟她问到了怀善的小时候,张小碗听罢点了点头,对他说,“有点像,但怀善还是要好些,而且他肚子里时,就很听的话了。”
说到这,她汪永昭的手臂中直起了身,正面对着他说道,“也只是随便说来给您听听,怀着怀善时,家中并无太多嚼食,他肚子里六七个月那段时日,还得去山中寻些野物回来,家中土里的活,也是要做上一做,有时他肚子里闹得欢了,让他听听娘的话,他便安静下来,后来生下来了,他性子也如此,急躁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可让他听听的话,他便什么也去做。”
“您懂吗?”张小碗探进他的眼底,随即把头靠了他的肩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您别怪他性子急,也别怪老念着他,如若不多心疼他一分,他便什么都没有啊。”
“嗯。”汪永昭轻轻地抚着她的黑发,把被子掀起盖住了她的身体,她耳边淡淡地说,“可现还有怀慕,过得几月还有怀仁,莫要把心全偏到他那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