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清亮,即便是在这般风雨激/情之后,亦不减半分。只是,大多数人的眼睛都可用亮若星辰来形容,比如曈曈钟爱的小囡,比如他家的乐颜然只有她,只有他的她,眸子里的亮光如雪后初晴,阳光照在冰棱之上,一闪一闪的光芒,看似耀眼,那雪寒冰霜却足以让人的心凉透……
他真是怕了她这样的眼神,立时伸手遮住了,“心心,不要总这么看着我,我要你,要你和我在一起,无论瑞士还是中国,我要我们不分离。”
她一动不动,“i/o/noway/i?”
“心心!”他恐惧地抓紧了她的手。
她便生出几分讥笑的神情来,“childish!”
他眸光一缩。
他最讨厌的便是这个词,为什么总说他“childish”?
几分恼怒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鼻尖与她的相对,“我什么地方childish了?是不够大?还是发育不够好?或者是不够强壮?你说不出来,我可以再证明一次!”
她也不挣扎,目光直直的,对着他,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此刻的你,不就是cildish吗?
他被她看得心颤,终从她身上滑下来。
于是,她坦然起床,不躲,也不闪,当着他的面,从容不迫,一件一件,把自己的衣服给穿了回去。
他躺在床上,为她这样的淡然而神伤,“不要走……”
她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穿上了鞋子,拾起了她的包。
“心心!”他拥被单随意裹住下身,起身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看了一眼钟,“t/e!”
“我陪你去,我来解释!”
“no!”拒绝来得如此干净利落。
他不禁苦笑,“cindeella,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cindeella……”十二点,便要离去么?可灰姑娘还会王子留一只水晶鞋,让他有迹可循,她这一走,他却要再一次陷入音讯全无的茫然深渊……
她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他脸上,可是看着的仿佛又不是他,轻道,“no///you//a/deao/be/,let/it/be……”
let/it/be……
他真的很讨厌这句话……
“i/can‘t……”他听见自己破了音,哽咽中透着嘶哑。他也讨厌她说英语,因为,他们之间最绝情的话都是她用英语说出来的,他喜欢她用她的南方口音说普通话,叫他阿博的时候,柔柔的,有种巧克力一般的丝滑甜软,可她却偏捡英语说,他知道,她这是刻意在拉远和他的距离……
“you/!”她扭着手腕,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开门,裙摆飘扬而去……
童博站在原地,没有再去追。他太了解她的个性,即便他追上去,她那颗冰雪般的心也不会被他所融化,就比如今天,他和她翻滚了这几个小时,他也没能将她捂热……
只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怅然中,手机响了两声,是谁来的短信?他想起了被他抛下的乐颜,估计正担心莫名其妙的他吧。
仰天在床上躺下,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乐颜发来的:哥,你怎么了?在哪?
没事。我在酒店睡了。他回复了一个,而后便将手机一关,蒙头睡了。
只是,这样的夜晚,他怎么睡得着?
一宿无眠。天色微亮时,开车回了大院。
家人已经起床,幸而出去晨练了,并没有和他正面遇上,不然他的异样怎么逃得过老爸的眼睛?
迅速回到房间,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看见他的床上睡着一个人——陆念之。
陆念之压根就没睡着,军号声早已将他吵醒,只是不想去出早操而已。
“你怎么还在这里?旷早操?”早操是他们兄弟俩多年的习惯,从三岁开始就被爸爸训练了,即便生病也坚持的,念之这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你怎么才回来?上哪鬼混去了?”陆念之没回答哥哥的话,反问道。
童博没回答,开始自顾自地洗澡换衣服。
“咦,你背上和肩膀上是什么?”陆念之如发现新大陆一般问。
他已脱下上衣,穿衣镜里映出他线条极好的身体和他们家传的白皙的皮肤。
肩膀上,赫然一排渗血的牙印,而背上,他看不到,估计是指甲的抓痕吧……
昨晚极尽缠绵的一幕在他脑中翻腾反复,他体内的躁动不安又开始了……
沉着脸,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他压下那些悸动,往浴室走去。
“你昨晚跟女人在一起?!童博!你不是处了?”陆念之追到浴室门口大声问。
童博的脚步略略停了停,马上走得更快,并关上了浴室门。
陆念之恍然所思,“童博!你早就不是处了吧?这国外的民风,就是开放啊!”哪像他们军营,连飞过一只蚊子也是公的……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再无其它回应。
陆念之如何甘心?他喜欢小囡,已是举家俱知的事,可童博都和女人上床了,家里人还一无所知!
“童博!那女人是谁?你连兄弟都瞒着?你太过分了!”
可是,无论他在浴室门口怎么闹,童博也没给他答案。
最后,门唰的拉开,童博系着浴巾出来。
换衣服,整理文件,有条不紊。
陆念之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定然跟那天他疯子似的跳入水里所找的人有关,而且看样子是找到了,只不过结果不如人意而已,现在,他俩也算是难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