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是难受,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和她越来越熟悉,距离却越来越远,反不如当初他、林昆和她三人一起游北京的时候了。

距离近了,仍无法从她眸子里找到一点悲喜色,倒让他词穷,只要她有一点点情绪的波动,无论是悲还是喜,他都有许多说辞可以说……

无奈的沉默后,他程式化地说了句,“我……送你回去?”此时的他,除了当司机,好像别无用处……

她眸色如墨,轻轻摇头,“不用,你还是进去看看她吧,好像她更需要安慰。”

她清冷的眼神,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再无法多说一句……

“还有……”她低下头来,从手腕下取下那串佛珠,“这个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我无意中捡到,不曾归还,就据为己有了,真是大不敬,希望你别见怪才好!”

他低头看着佛珠,没有伸手接,只道,“这都是缘分,你能捡到说明你跟这串佛珠有缘,原本属于谁的并不重要。”

她只是微笑摇头,轻轻将佛珠放在他们旁边的花坛上,和他擦肩而过……

“囡囡……”他追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句。

她停步,却没有回头,背影对着他说,“骆先生,还是叫我陶子比较合适……”

囡囡这个名字,是属于爷爷和他的,属于最温暖的亲情,无论爷爷和他,是否最终都注定离去。爷爷已经走了,而他……呵,就让这个名字和他们一起远去吧,沉淀在最离心窝最近的记忆里……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一头钻进去,才觉得脑子里隆隆直响,头重得好像自己纤细的颈无法负荷了一般。

说了地址,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什么也不再去想,随着车身微微的起伏,让自己进入迷蒙的状态,什么时候到目的地了,她还未察觉。

“姑娘,到地儿了!是这里吗?”司机大哥提醒她。

她睁开眼,头有些隐隐作痛,望一眼车外的暮色,确实已经到了,于是付了车钱,下车。

在苗苗家单元门口,她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人,还是那身军装,站岗似的杵在那儿站得笔直,他是在这练军姿来了吗?

她心中在犹豫,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短暂停滞后,还是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走过去,躲是躲不过去的,心中想着,如果他拦住她,那么就跟他好好谈一谈,两个人终究是要坐下来面对面静静谈谈的,自从事发之后,他们好像就没能好好说过话,之前是她情绪太激动,不愿听他说,现今,虽然仍然无法平静,在这件事上,她永远也无法平静,可是,总要有个结果的,不是吗?

是他个子太高,一定是。

一步一步,离他渐近,已经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紧盯着自己,那目光仿似带了电,仿似有穿透力一般,刺得她头皮微微发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低头,出问题的明明不是她,可她却在无形的强大压力下低下头来,默默从他面前走过,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她以为,他会像从前那般,拉住自己的手腕,或者见她抱住,她甚至在想着如果他这么做,她该如何应对,如何开口跟他说,我们谈一谈吧。

然,这一次,他却一直杵在那一动不动,她轻轻松松就从他身边穿过了,好像衣袖还擦过他军装的袖子,莫名她的手就抖了,抖得她整只手臂都微微发麻,心都悬起来了,可他,却就这么放过了她……

直到走进门,走上楼梯了,她还没反应过来,难道刚才她看见的他是幻象?

再往后一看,一抹军绿不就在门外吗?

她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他这到底又是玩的哪一出……

只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她的大脑处于滞工状态,头重脚轻,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很难受,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迫切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睡一觉,休整休整,然后才能把思路理清……

她有些疲惫,脚步略轻,楼道里的灯没亮,借着暮色中微暗的光,她走到门口,边走边掏钥匙,脚下却不慎踢到了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纸箱子……

谁把箱子放这里?

弄亮了楼道的灯,终于看到箱子的的胶带下还沾着一张纸条,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囡囡,给你的。

那字体,刚硬粗犷,就和他的人一样,不是他还是谁?

她赶紧下楼去,可出了楼道一看,那人已经不见了……

她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好重回楼上,把那箱东西给搬了进去,打开来一看,里面满满一箱车厘子……

可是他一直在这里站着吗?

她记得他是被红灯堵住了呀……

他是刻意在等她吗?为什么不说话呢?

他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原谅她这个“智商停留在六岁的小鹌鹑脑袋”理解不了他的高端……

所以,睡觉去吧!

其实已是极累……

突然跑出来的妈妈,还有那个复杂的骆家故事,如果说对她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从骆东勤那个冗长的故事开始,她就在强迫自己听,强迫自己坚持,强迫自己冷静,这样的强迫早已经透支了她的体力和精力,她再也撑不下去……

所以,迷迷瞪瞪走进卧室,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许是太累了,她竟然睡得十分安稳,无梦,也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中途醒来,最后,是被饿醒的。


状态提示:第204章 秀军姿--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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