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之柔姐姐啊?那我过去玩玩。君儿现在处处都不熟悉,嬷嬷你留下照料君儿,舒心跟着我去。”安然还是挺喜欢陈之柔的。自那次画牡丹图之后,陈之柔还约了她在丽绣坊见过一次,相谈甚欢,除了谈论牡丹图的刺绣要点外,还说了很多大家小姐们聚会时的趣谈,让安然对这个时代闺秀们的生活、兴趣等又多了一些了解。
而安然嘴里的舒心,此刻正瞪着一双杏仁眼,在安然和君然之间看过来看过去,这第一次见到的少爷,跟小姐长得也太像了吧?
“发啥愣呢?”安然看着好笑:“这是我弟弟,今日才从外面回来。”
“见过少爷”舒心连忙见礼,醒悟到自己的唐突,满脸通红。
这个宅院里现在有三个做家事的丫鬟,舒心、舒意、舒晴。舒心也是因主家犯事被拍卖的官奴,聪敏、灵活,做事井井有条,还有一手绝妙的梳发技巧,目前是二等丫鬟,算是三个丫鬟中的小头头。
安然带着舒心走到正大门,黄伯正在跟张叔啦呱着,两人见安然过来,忙起身相迎。
安然笑道:‘张叔,你之前老是说离开家乡太久,都不会说家乡话了。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日日来我这府里跟黄伯叙旧啊。”
“呵呵,安然小姐又打趣我了。不过,不唠不知道,这一唠啊,原来黄老哥他们家住的村子就在我们村隔壁呢。”张叔跟安然比较熟悉,倒是不拘束。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丽绣坊门口。夏府和丽绣坊就在一条街上,走路也不过一刻钟,安然平时更愿意步行的。
走进一号绣样间,陈之柔正在跟红锦研究那蜜蜂的触角怎么绣好看,尔琴在一旁帮着劈丝。
看见安然进来,陈之柔高兴地招呼:“安然快来,你看看,我已经把这两朵并蒂牡丹绣好了,你看看咋样?”
见安然肯定地点头称好,陈之柔略带得色地笑了:“我自己也觉得好看,这是我长这么大绣得最好看的花了。”
“呵呵,之柔姐姐如此费心绣这幅牡丹图,到时候带去京城,清平侯夫人一定会很喜欢的。”安然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安然,我要提前去京城了,下月十九就出发”陈之柔刚刚还得意的笑脸一下又直接晴转阴了,“本来想可以跟你多说说话,还有啊,可以多跟你学习一点刺绣技巧的,现在……我不管啦,这一个月安然你要多来陪我几次。”
“下月十九?嗯,我的店铺下月初八开业,之柔姐姐你还来得及给我捧场哦。”安然笑得很可爱。
“店铺,安然要开店铺吗?是绣坊吗?啊,不要,你还是开个制衣坊吧?你上次穿的那身襦裙简直太好看了,嗯,今天这身也好看。你要开了制衣坊,我以后就从你这里定制衣服,反正我姑父的商船经常会去京城的,到时候我托我姑母来找你取。安然你一定要为我特别设计最好看的。”陈之柔也不管安然是不是真的开制衣坊,就噼里啪啦地囔开了。
安然“噗哧”一声笑出来:“之柔姐姐还真说对了,我开的就是成衣铺子,我会让人给你送帖子的,那天你可要早些过来看看,一定会有你喜欢的款式。”
“嗯嗯,我要好好选几件带去京城。安然放心,我会带我的姑姑婶婶、姐姐妹妹都去的。”陈之柔猛点头。
是啊,陈家一个家族的根基都在这平县呢。安然想了想,问道:“之柔姐姐,我想为舍弟请一位先生,你能帮我了解一下么?”
“真是巧了诶,”陈之柔兴奋地抓住安然的手:“我祖母想让四弟和五弟跟我们去京城进学,他们的先生许博可是平县最好的驻府先生。不过他很严厉的,而且束修是一般先生的两倍,具体多少我不是很清楚,要回去问问。”
“这样吧,之柔姐姐,你回去后帮我问问那位许先生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你让人给我带个话,我们夏府就在这条广南街的街尾,跟东亭街交叉的地方。如果许先生有意考虑,明日我带舍弟到你府上拜会许先生。”安然急切地说道。人跟人、人跟事之间经常是需要缘分,一个好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好啊好啊,你这小忙人,请你到我府里一趟可不容易。我这就回去让我娘去说项,我们明天再聊哈!”陈之柔一向说风便是雨,说话间收起绣绷,拉着尔琴就要走。
安然笑着摇了摇头,跟红锦一起送陈之柔出去。
“安然小姐,刚好您过来了,不如跟奴婢去绣房看看,我们夫人选出两名绣娘,跟奴婢一起学习您的绣法。夫人说,让您也看看这两人。”送走了陈之柔,红锦笑着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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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在平县忙得有滋有味,不亦乐乎的时候。在福城,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却发生了一件与她密切相关的事。
而此时,福城,薛府,玉竹院,钟离浩正脸黑黑地在为这件事生气。
“你是说小丫头的大姐跟齐荣轩衣衫不整抱在一起被人撞破,所以齐家要跟小丫头退婚,改娶冷大小姐?他们还散布谣言说小丫头命薄、克母、粗鄙、暴躁……”钟离浩盯着面前的南征,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他手里一个上好的细瓷嵌金丝杯子应声而碎在五步之外的窗下,窗棂上停着的一对雀儿吓得扑愣愣飞起,差点撞上一根斜插过来的粗枝上。
“是,传消息回来的人是这么说的。”南征只觉得周身发冷,他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