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离去时是什么表情?”墨婉微微闭上双目,靠在锦布织花枕头上。
“少爷铁青着脸,始终没有多说话,只是说我看他们是事先约好的,不然怎会这么巧。还责怪我,没有把小姐照顾好,让小姐晕倒在外。”恋蝶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一个丫鬟的委屈,一个丫鬟的情愫,谁能明白。
墨婉瞧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午了。恋蝶端来燕窝莲子粥给墨婉,墨婉勉强吃了几口,便拿出纸墨写信给庹鹜阔。
写好了信,墨婉交给恋蝶:“你把这信放在雀云桥西端的桥洞里,定会有人来取。”
恋蝶点点头,紧忙将信放在阔袖里。
庹鹜宽在庹家妙手回春堂细细的瞧着窗外,雨终于停歇了,他想起了墨婉倔强的双目和苍白的面庞。若不是自己的母亲这般刁难蒯家,想必她会过着熠熠生辉般的人生吧。
庹鹜宽正想着,突然瞧见自己雕花窗外,一袭熟悉的身影在哪里。定睛一瞧,那是竟是墨婉的贴身丫鬟——恋蝶。
庹鹜宽瞧着恋蝶将一个深色锦盒放在雀云桥西段的桥洞里,雀云桥西端恰巧有一块砖石是松动的。
庹鹜宽记得,自己写信给墨婉的时候,告诉她若是有难事和不开心的事情,定要写信告诉他。还说雀云桥西段的桥洞下侧有一块松动的砖石,若是写信了定要放在那里,他会去取。
庹鹜宽见着恋蝶碎步走开了,披上灰色的马甲紧忙踱步出门。
从雀云桥,取来宝蓝色的锦盒,庹鹜宽紧忙打开。
“庹鹜阔,你在哪里,我觉着自己病了,病的很严重,里里外外都病了。今晚,傍晚时分,你来雀云桥,我在那里等你!”庹鹜宽双手有些颤抖,心口像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果真,她以为自己是二弟,她喜欢的人是庹鹜阔。
恋蝶疾步离去,会蒯家绣阁的路上,她觉着怪怪的,好似所有人都盯着她一样。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觉着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她是在是有些纳闷。
见着以前在蒯家绣庄做过杂役的张妈妈立即抓住她:“张妈妈,我脸上有东西吗?”
张妈妈立即回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恋蝶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在街上停顿了一会儿。
“你瞧瞧,那就是蒯家绣娘的贴身丫鬟,听说那绣娘很fēng_liú。”
“是吗?”
“可不是嘛,听说之前跟庹家二爷有来往,现在又跟庹家大少爷在破庙呆了一晚上。”
“今天五更天儿的时候,我还瞧见他们搂搂抱抱的出现在信子镇。”
“我还听说,那绣娘跟自己家的少爷也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恋蝶一听,瞬间火冒三丈,抓起自己左手边菜摊子的萝卜就朝人群中砸去。
众人瞧见恋蝶小脸儿已经气的发紫了,才紧忙散开了。
恋蝶在街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蒯家绣庄,为了不让起墨婉怀疑,恋蝶故作轻松的样子。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出去吃糖葫芦了,逗留了这么久。”墨婉已经起来了,在梳妆前拨弄自己的头发。
“是啊是啊,又被小姐猜到了,雀云桥那边的糖葫芦可甜了。”恋蝶说完还吧嗒着嘴。
“小姐这么早就要出去了么?”
墨婉摇了摇头,你瞧瞧外边,马上信子镇就要灯火通明了。
“哦,那我为小姐更衣。”恋蝶取出一件杏色的上衣,为墨婉换上。
信子镇周边已经起雾了,墨婉踱步出了蒯家绣庄的门,恋蝶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