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蝶忙着收拾着衣物,“小姐,绣庄里的绣娘们都在,她们都还在等着小姐。”
墨婉扭过头,面颊上流出一行清泪,鼻尖通红:“我知道,是我们蒯家对不起她们。”
恋蝶瞧着墨婉哭了,紧忙搁下手中的活儿,上前从怀里取出手帕擦拭着眼泪。
“小姐,咱们蒯家不会就这般被击垮的,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恋蝶说着双目也夺出了泪水。
蒯俊杰不知何时进来了,瞧着墨婉这般伤怀,面色蜡黄,不敢靠近。
但细心的恋蝶还是发现了他:“少爷!”
蒯俊杰故作轻松的踱步走进来,“墨婉,真是苦了你,你且放心,蒯家还有我。”
墨婉瞧着蒯俊杰温和的面庞,突然大哭了起来。
蒯俊杰紧眉,心如刀绞般疼痛,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她跟着自己这般受罪。
蒯俊杰走过去,单手搂着墨婉,墨婉扑在蒯俊杰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少爷,墨婉好累,好累!”
蒯俊杰咬牙切齿的,“我不会放过庹家的每一个人。”
“特别是那老妖怪。”恋蝶撅着嘴,高声道。
墨婉抽泣的哭着,“恋蝶,断断不可胡来。”
蒯俊杰搂着墨婉,紧眉,心乱如麻,恋蝶在一旁也低声啜泣。
过了好一会儿墨婉才平复下来,面颊通红,鼻尖满是汗水,密卷的睫毛上还有些许晶莹透亮的泪珠子。
庹鹜宽正在窗户外边,屋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庹鹜宽紧眉,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不知何时竟觉着这般陌生,自己的母亲,竟然害的蒯家几乎家破人亡,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蒯家绣庄旁侧的碧海堂在风中摇摇欲坠,不是有一两朵小花落在庹鹜宽的跟前儿,庹鹜宽弯下腰,拾起来拿到鼻子旁嗅了嗅:“这味儿,这般苦涩。”
这几日来,庹鹜宽日日前来蒯家绣庄的后窗口,他是在是放心不下墨婉。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走进,自己是庹家大少爷,眼下是蒯家最恨的人,何言以对。
庹鹜宽独自撑着雨伞,站立了好一会儿屋内方才安静了下来,想必墨婉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些许。
庹鹜宽收了雨伞,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侧,偷偷的把拽在自己手里多日的心扔了进去。
“谁?”墨婉紧觉、慌乱。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恋蝶放下手中的活,闻声过来。
墨婉正巧在窗户旁,这信正巧落在墨婉怀里。
墨婉拿起信,起身,用力撑开半掩的窗户,探出脑袋瞧了瞧,四下无人。
“是一封信?”恋蝶疑惑道。
墨婉慢慢坐下,打开信,一股熟悉的墨汁味儿扑鼻而来。
“虽然我是庹家的少爷,但是你已经走进我的心,请相信我的真心,我已经在上海联系了买主。蒯家的银丝苏绣,可以转卖给他,还望墨婉姑娘千万珍重自己的身子。”墨婉小声的念出声来。
“庹鹜阔!”信念完了,墨婉和恋蝶异口同声道。
“是他?”墨婉双手捧着信,面颊绯红,眼眸里竟是笑意。
恋蝶笑着说:“我就说嘛,庹家还是有好人的啊。”
墨婉踱步走向外屋,推开窗户,瞧见庹鹜阔正在西桥上画画,“定是他!”墨婉心里暗自想到。
庹鹜宽在窗外心里万分纠结,原来墨婉和自己的弟弟已经暗生情愫,自己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不过只要墨婉好起来,自己便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