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澜州大人物多了去了,慈宁宫皇族到各个大臣,五品翰林院侍读没权没势,油水也半点无。沈父要不是念在黄夫人一直对幽香阁捧场的好处,早就不理她了。
阮玉站起身:“大姐,我们回关雎山庄!”
阮珠了解她的心情,任谁得知意中人处在这样环境都不好过。
“回去也好。”阮珠推开门,当先走出去,却在过道里和一名俊雅不凡男子打个对头碰。
那人一见到阮珠,神情呆了呆,完全忘记此行的目的。“是你……梅林里吟诗的小娘子。”
阮珠这才想起来,这人是去年岁末梅林遇到的风轻白,她被知府夫人为难吟诗,正好他也在场。
她从他身边绕穿,连看也不看去一眼。男人接触多了使她明白一个道理,对人家没感觉就要少撩闲,没得引起误会。
至于阮玉,生怕他身上有病菌似的,从身旁绕开了走。她自小因为母亲宠爱魏容一家受了不少苦楚,对楼里公子向来厌憎的紧。要不惦记印在心中的名字,根本不会来幽香阁。
事情很巧,正好黄夫人被小厮领着朝楼上走来。
“哪里来的贱民,见到本夫人也不知道下跪?”黄夫人唇角勾起冷笑,她连着两次被阮珠搞得下不来台,早就恨极,冷丁见面,当然要给她没脸。
“还当自己是知府夫人呢?”阮珠轻抿唇瓣,悠然的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对行云流水淡声说了一句:“让她跪下。”
两个小太监不同时冲上去。行云抡起手掌,啪啪啪一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
黄夫人粉嫩嫩的脸蛋立刻肿成了包子,鼻口穿血,牙齿崩出两颗。
流水抬脚照她腿弯踢了,她立足不稳,跪在过道里。
黄夫人扑倒地面,吐出一口鲜血,嘶声喊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敢殴打朝廷的诰命,我男人是澜州的知府,我是知府夫人。”
“真是可怜,还想着知府夫人的身份呢?”阮珠清澈的眸光落在地上狼狈女人身上,透着一股嘲讽:“你男人现在是翰林院侍读,从五品,你从其量是个从五品的诰命夫人。不过就算你是正四品的知府夫人又值多少钱一斤,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黄夫人跟来的几个随从都慌神了。
“可了不得了,夫人被打了,快回家告诉老爷带人过来缉拿凶犯。”
“老爷现在不是知府了,还是去衙门报官吧!”
“先把闹事的人绑着去衙门再说。”沈父喊了一声。黄夫人在他楼子被打,他脱不了干系,两个小娘子万万不能放走,指挥楼里的打手过来拦截。
行云连续几个扫堂腿,把扑过来耳鸣打手从二楼踢到楼下,第三个被抓住手臂用力一扯脱臼了。
流水发了脾气,几步上前,朝沈父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阴狠道:“你们这个没长眼睛的刁民,我家娘娘可是岐王妃子,皇族贵胃,要是少了一根头发,要你们整个楼子的人填命。”
敢于公然跟官宦人家闹事又岂是平常的人!
沈父被行云亮出的身份吓傻了,那些个打手也听到了,都停下来,不敢再靠前。
“你不是一直想摆知府夫人的谱吗?”阮珠缓缓走近,眸子冷冽,指着楼下一些看热闹的衣着普通的女恩客:“我再告诉你一声,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和她们一样,甚至还不如她们。”
黄夫人早被自家随从由地面扶起来,面对阮珠眼里突然流露出惊惶:“你……你真的是岐王妃?”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不过你可别后悔。”阮珠轻浅的微笑,眸子一凛,对流水吩咐:“你去告诉王爷,让他派来一队人马过来,就说翰林院侍读黄大人的妻子想去监狱吃牢饭。”
“娘娘放心,奴才马上给王爷送信去。”
天网馆的传递手法非常迅速,到处都有眼线,说不定王爷现在已经知道娘娘在这里出事了。城外有驻军接到飞鸽传书,很快就会带人过来。
“那年在画舫上真该杀了你。”黄夫人脸上全是血迹,缺了牙齿,说话漏风。被随从扶着,狼狈地站定,她的目光充满怨毒,狠狠盯着阮珠,恨不得把阮珠大卸八块。
阮珠嘴唇勾起一抹冷意:“把她给我绑起来。”
黄夫人的随从平常多以欺负人为乐,眼看行云走进,惊慌之下,完全手足无措。
行云来了劲,一个凌厉的抬腿,踢向随从下颚,随从笨重身子越过栏杆,落到了一楼地面……楼下的看热闹的人纷纷躲避,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幽香阁的老鸨子沈父,这一行混久了,早练得一副油滑性情。不管阮珠是不是岐王妃,先表明立场,赶紧跪下来:“小的给娘娘磕头,请娘娘雅间入座,小的把楼子最好的公子叫来相陪。”
阮珠正要离开,闻言看了看身旁神情落寞的妹妹一眼:“也好!”
沈父把阮珠一行请进幽香阁最好的房间,拿出香茗款待,让风轻白过来陪着。
没多会儿,行云真带来了一对人马,宗之和敏之还在城里,不及赶来,但是飞鸽传书效率很好。行云流水在一楼接待那些军士,用不着阮珠亲自出面。
事实摆在眼前,沈父战战兢兢地,生怕自己之前的作为惹恼了这位祖宗。“娘娘,小的儿子不在家,不过我叫人找他去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姐妹二人坐在豪阔的雅间,一旁站着暖春,沈父和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