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珠也在忧心忡忡,叫过来几名小太监把桌案的饭菜都撤下,重新换上新鲜的美食,请云夫人入座。暖春站旁边侍候,把好吃的,样式喜人的菜肴和点心用小碟子盛放了端过来放在两人面前。
“暖春,你别忙活了,这么晚想来也饿了,端了些去暖阁吃吧!”
如果在平时阮珠可以让他坐下来一起用餐,但有客人在场不行,会显得对客人不尊重。
老公们各有事业,平常只有暖春尽心尽力的随侍身边,她对他的感情自是没的说。
“咳咳,暖春,你家小姐让你吃就照办好了,左右我也不是外人,顾忌什么呢?”云夫人对于有着王妃身份的儿媳妇喜欢得紧。自打云家出了这么一位王妃,家里家外的亲戚们哪个不高看一眼。背地里她没少跟云老爷念叨,八辈子都是平民百姓出身的云家如今也属于皇亲国戚了。
“大小姐,我不饿的,等你吃好了我去厨房将就就行。”今天不同往日,老爷要回来,大小姐的婆婆也在场,他不能添乱。
“真拿你这男人没办法,还真宜家宜室呢。”阮珠似夸奖似无奈的说了句。
“如今你爹远行都回来了,不知他在外面有没有碰到世一。”云夫人吃了会儿饭,想起阮子旭,心情不好,便开始磨叨:“世一这孩子离家也有二年多,到现在了也没个信捎回来。世伟去打反贼也有三年多,两兄弟离家在外这么久,都不知道咋样了。听说大海上的强盗频繁的紧,专门打劫过往商船,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云夫人说了一阵竟吃不下饭,默默的掉下眼泪。
阮珠放下筷子,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似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特别惆怅,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送信的天鹅能够飞翔很远,但不能随月光飞到思念的人身边。鱼龙能潜游很远的海洋,但游不到心爱的人身边,只能在水面激起阵阵波纹。
云家兄弟是她刚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陪在身边。世一的多情,世一的温柔体贴,世一的细心呵护,世一山岳一样的稳重气势……总在让她浮想联翩,午夜梦醒之际禁不住怅然若失。
“娘不用担心,大表哥的船队有水军保护,不会有事。”她只能这样安慰云夫人。
世一远行的那年,宗之给随行水军配备了新型投石机、火药、和五百架架一次性狂扫三百支箭的大型床弩。水军的武器和人员配备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与同时期的外国相比不知要强大多少倍,更别说大海上的一些不成气候的毛贼。
在安全上,阮珠不用担心丈夫的安全。大海上的风浪也许会造成一些事故,但几十条船的船队,营救和协助,总会有带来希望。
云夫人还落泪:“世一从生下来就省心,是个做大事的人。世伟人实诚,犯了虎劲会闹出点事来。可他们是我第一胎生下的孩子,照别的孩子寄予的期望更大。”
正说着,行云喜冲冲跑进来,大声喊道:“回来了,娘娘,人回来了,就在前院往这里赶呢,小的先跑来给您报喜。”
“父亲回来了!”阮珠怔了一怔,没想到阮子旭回来的这样突然。欣喜跳起来,像小女儿似的嚷道:“行云,快去给二小姐报信去,别老让她一只悬着心。对了再把雨泽抱来,让爹也跟着高兴。”
她没忘记阮子旭一直惦记阮家继承人的事,在双胞胎生下来那日,还不等皇帝下旨赐名。就先给老二起了阮家人的名字,打算先凑付叫着,等阮子旭回来另起一个。
“大哥回来了。”云夫人叫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走,四十岁的女人还很灵巧,一溜烟的出了厅堂。
“娘娘,小的可没说回来的人是云老爷呀!”行云愣愣的道,挠了挠头发,可是王妃已经随在云夫人身后出了厅堂,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婆媳二穿过花厅,在长廊处遇到了一人。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将军,身材高大伟岸,古铜的健康肤色,刀削的剑眉,炯然有神的眼睛,脸庞的轮廓棱角分。背上披着一袭黑色锦缎大斗篷,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巨大气场,气宇非凡。身后四名军士同样姿态矫健,都用充满尊畏神态的跟着。
阮珠的目光接触到那人,忍不住浑身一震。大表哥!她默默的念叨那个名字,这张脸,无出现在梦里,冷丁一见,竟然那样不可思议,
年轻将军的眸光先落在阮珠身上,然后向过来的云夫人跪下,朗声请安:“娘亲在上,儿子世伟回来看你了。”
云夫人走过去,把儿子扶起来,忽的哭出来,用手捶打着儿子的肩头:“你这个没良心的,一走那么多年也不回来,让爹娘为你操碎了心。”
是世伟,不是世一,兄弟俩是双胞胎,相貌极为神似!她竟然认错人了,一时间说不清是喜悦,是失望,是甜蜜,还是苦涩……各种滋味,在心头缠绕!
阮珠失神了,忘了走过去,呆呆的望着那个年轻英武的将军。
“嘿嘿,这不是回来了吗?”云世伟憨笑,眼角却却扫向妙龄的妻子。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派人捎个话,冒冒失失的就回来了?”
“这不是给娘来个惊喜吗?”
“你这个冒失鬼都当将军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活该你被打。”
云夫人又锤了儿子一下,把他拉进了正房厅堂,絮絮叨叨个没完。阮珠因有婆婆在,不好失礼,任由他放肆的注目,静静的给两人沏茶倒水。忙完了这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