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陈宁点头,陈大奶奶抬眼瞧陈老夫人一眼,并没说话,这一眼陈宁已经瞧见,晓得只怕另有隐情,因此没有再问。
两边说了几句闲话,孙大哥见陈宁再不说别的,借喝茶的机会,再给陈宁使了个眼色,陈宁虽然瞧见,却装没瞧见一样,孙大哥更为着急,却无可奈何。
一时饭好,陈宁和孙大哥两人吃完了饭,也就告辞。
一出了门,孙大哥就抱怨道:“妹夫,我原先以为,你会提出助一助,怎的这会儿,全不提这信?”
陈宁沉吟一下才道:“舅兄你也瞧见了,陈家这会儿,并不缺吃喝的银子。”孙大哥点头:“这是自然,各人总还有点私房,难道你就只来瞧瞧,不问别的?”陈宁又笑了:“并非如此,不过这事,我总要细商议。”
细商议?孙大哥的眉皱了又皱,还是没问出来。
陈宁两人离去,陈大奶奶也在那问陈老夫人:“老太太,家里现在的难处?”陈老夫人瞧陈大奶奶一眼,叹气道:“这难处,又不是几百两银子就能解了,当初这家子,我就说过,不好相与的,就算缺银子,也不能和这样人家相借,你们倒好,悄没声的,就去借了这么多银子。当初既借了,就该还上,可是呢,人家不催,你们也就不还。现在倒好,人家上门来催,你们只会关着门装憨。”
“老太太,并非我们装憨,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况且……”
“况且当初许下了帮忙?既许下了帮忙想着这就是好处,那当初怎么又给人写了文契?我说你们……”陈老夫人埋怨一句就道:“罢了,这也怪不得你们,你们总以为别人愿意给你们送银子花,可从没想过,人凭什么给你送银子花?”
陈大奶奶本就病病歪歪的,听到这样的抱怨,咳嗽气喘起来,陈老夫人瞧了瞧她:“这也罢了,只是这难关,总要过去,偏生你娘家又……”
陈大奶奶听到自己娘家被提起,一张脸又红起来,欲待哭出声,又觉得不好,只得忍了哭声。陈老夫人瞧着外面,京城的天空永远都是这样高、这样蓝,可这会儿,陈老夫人再没有赏景的心思了。
陈宁很快就回到通州,小文接到丈夫,十分惊讶:“怎的这会儿就回来了,不是说?”
陈宁打断妻子的话:“别的罢了,我想问问,我们家里,现有多少银子?”小文听的丈夫问的古怪,笑出声来:“你日子过糊涂了不成?怎的连自己家里有多少银子都忘了?我们前两年,一年也就赚个三四百两银子,等你后来走运了,一年也就四五千两银子,现在家里的现银子,也就七八千两。”
七八千两?陈宁的眉头皱紧,小文见状就问道:“难道你要拿出来买房子置地?这我也已经瞧好了,就在城外,有个庄子,足足一千二百亩好地,还带庄子呢,人家要两千五百两银子,我说好了,等你回来就去立契!”